早晨,卧铺车厢,走廊盥洗室旁一个大个子男人打电话:“谢谢李哥,还想着兄弟呢,啊啊啊,呵呵,他们有点卸磨杀驴,他们,呵呵,啊啊啊,”三两个男女穿秋裤,和宾馆一次性拖鞋,等在过道厕所外,都用手指左一下右一下,摩挲擦摸着眼角,从肿胀的眼角,扒拉下的眼屎,无声无息无影,落下时,连自己都不由地躲闪一下。靠近车厢连接处,大后脑勺的矮个子老头,做着后退蹬动作,一大串钥匙被一根陈旧的绳子捆在裤子带上,绳子从一个裤子绊拖到后两个裤子绊,形成一大大半圆。一个胖乎乎男端着吃剩的方便面盒,前伸着胳膊急匆匆走来,后脑勺老头迎过去,一手扶向伸过来的方便面盒,另一只手一指,端方便面的胖人没反应过来,机械地被推着转身,扶住连接处的扶手。后脑勺老头笑着,拉一把胖子,又一指旁边墙上的垃圾门,后脑勺做一个扔东西动作,笑。胖子不说话,明白了,把方便面盒子扔进垃圾门。
从中铺下来个中年男,望望盥洗室和厕所外还站着不少人,干脆坐在窗边座上歇会。昨晚从北京站上车的几个老人中的茂密头发,坐在对面。茂密头发,是刚才坐对面中年男子对这位老人的第一印象。老人花白头发,前额发际线,几乎没有退后,茂密的花白发,犹如窗外早春南方的树木,只是显得枯燥些。
中铺男随意问:“你们去南京下?”
茂密头发平静地说:”南京下车。”
“从哪里来?”
”新疆。”
中铺男好奇地嗷一声:“嗷,新疆什么地方?”
“昌吉州,昌吉市。”
“在什么地方?距离乌鲁木齐……”
“二十七公里。”
过后,对中间的聊天,中年男子没留下印象,但对以下感叹不已。
“你是汉族?”
“是,汉族。”
“那,什么时候去的新疆?”
“呜,我们家五六辈人了,从清朝,嗯,乾隆,嘉庆年,就去了。”
“是吗?好家伙,那有多少年?”
“五六百年了。”
中年男对清朝几个皇帝排序年代缺乏知识,“那时候,你们前辈,从哪里去的?”
老头似乎想了想,肯定地说:“甘肃。”
“那时,后来,解放前,日本人去过没有?”
“没有,日本人没去新疆,被嘉峪关挡住了。”
嚯!嘉峪关?这么厉害。
被嘉峪关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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