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太多猝不及防的遇见和来不及说再见的告别,就像那一年我无端闯入了你的生命,就像那一年你还没说再见就离开。
#01
腊八过后气温突然骤降,连天的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使得这座原本毗邻两江,气候潮湿的城市显得更加阴冷。最近工作忙碌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在夜里就算是在熟睡之后,也是一个又一个的梦魇袭来。想要提笔的因由竟搞不清是突然入侵的冷空气还是强压之下的负能量,让我原本平静的内心泛起连连波澜,却不清楚那种无奈又心酸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蔓延开来的。
或许是发觉了生命短暂又脆弱,存在命里的定数和未知的劫数,每一次偶然的遇见和必然分离,都充满了无奈,构成了遗憾。总会想起在少年时候肆意挥霍的时光里,被忽略掉的家人,因为那时,他们都还在,在漫漫的人生路上陪伴着我,在无垠的岁月长河里陪伴着我,在宇宙的无限洪荒里陪伴着我。
#02
大多数人都太容易习以为常。我一直有喂野猫的习惯,每天早晚一只黑底白花的牛奶猫都会准时出现,我唤他小黑,他最爱在吃饭的时候说话,最调皮也最可爱,他抓过小蛇,也吃过老鼠和麻雀,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起先偶然遇到只会打个招呼,熟络之后,不管我回家再晚他都会躲在车子底下等我,在看到我之后一定会把我送到楼下便自己跑开了,我非常的喜欢他,这样恰到好处的关系维持了一年左右,直到有一天小黑再也没有出现过。是到了后来才听说,好像有邻居讨厌猫咪叫把他给赶跑了,也有人说猫咪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会独自离开,还有人说曾在另一条街见过他。
都说告别要提前做,可我们都不擅长别离,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愿意捂着耳朵闭着眼,装聋作哑的以为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些洒掉的牛奶、丢掉的钱包、断掉的友情和走失的爱人,都是人生中突如其来的失去。
#03
我们,在千回百转的人生里遇见过许多人,我们花了很多的精力,投入了无数的感情,可最后还是走散在了人海里,有多少朋友从曾经的亲密无间到最后的形同陌路,仿佛少年时候毫无顾忌的执拗消耗了我们一整个青春。我们,也用了一整个青春疏离了陪伴我们长大的家人。青春期时的叛逆、放荡不羁、自我的意识形态、尚未形成的正确三观、与家人的摩擦和不愿理解,让我们原本就为数不多的能在一起的时间被消磨殆尽。在回神以后,突然发觉那个每天都送我上学接我放学健步如飞的爷爷,腰背已然佝偻,奶奶在碎念缝补衣服时经无法看清针孔,岁月的洪荒更是无情的裹挟着万物更替,不可逆,不能停。岁月带走的除了我的无知与懵懂,还有我最敬爱的爷爷和奶奶。
年岁越长越能明白家人的重要,那是不求回报的付出,没有条件的原谅,于是在成年以后愿意陪伴妈妈养花弄草修习心性,也能去理解爸爸百年不化的固执与骄傲。只是逝者如斯,对老人余生都只能遗憾。
#04
生命里有太多猝不及防的遇见和来不及说再见的告别。你在我身边时,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离开,而那天,你没有对我说一声再见,却再也没有回来。到底要怎么来讲这一生呢?漫长到,时常让人感到无所适从,短暂到,回头望去一路都是来不及和一件又一件的遗憾。
起风了,窗外霓虹初上,脑海里突然出现这适时的想念,陪伴了我一生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
(文/阿朱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