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只是,蒋飞扬、程洁他们所骑并非瘦马,两人也并非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唯与所有别之处!
天边,夕阳正在西下。牵马慢行,蒋飞扬、程洁已来到雁门关前。
自午后离了朔州城,一路,程洁神情激荡,就像只欢快的小鸟,自由自在,充满了喜悦。
在此之前,肖子生曾也有过带她外出三次游玩,分别去了阴山、大漠和洛阳,但从未让她有感如此尽心尽兴!
此刻停步,抬头,望去前方呈现在眼前的雁门关,更是兴奋!忍不住偏转头,冲蒋飞扬欢呼去。“好久没这么自由的玩过了!”
刚好彼时,夕阳映衬在她那天真无邪的笑脸上,大显可爱而迷人。
惹得蒋飞扬心下一乐,禁不住取笑道。“你这说得,好像肖前辈把你囚禁了似得?”
“那倒不至于!”程洁欢笑。“这不和你出来高兴嘛!”
言毕,继续往前走去,行得三步,又禁不住声叹。“雁门关,这已是我第四次到来。”
“我也是第四次。”蒋飞扬笑答,看到程洁如此高兴,他也高兴。
“每次到来,都会为之震撼。”
抬头,凝视去雁门关,蒋飞扬神情肃然,道。“雄关险要,毕竟是国之命门所在,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
“也是!”轻撇撇嘴,程洁相叹。“我们一般只看到它这外在,很少有人会去想到它背后的枯骨孤魂!”
“这将是它无法摆脱的宿命,我们也只但愿它永远不要摆脱这宿命就好,希望中原百姓永远远离战乱的滋扰和涂炭!”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望去关上那一排排屹立着的守军,心下触动,程洁投去万分敬佩!“风雨不惧,雪霜无扰,只是辛苦了这一众守关将士!”
随即,两人慢慢经过“天险”,入得关去。
自古就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
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关有东、西两个门,具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门额分别雕嵌“天险”、“地利”二匾。
与宁武关、偏头关合为内长城“外三关”,峰峦叠蟑、山崖陡峭,关墙雉谍密集,烽猴遥相呼应,东西两面将老营口、坷申池口、阳方口、东隆口、西烃口、匕楼口、大石口、石口、马兰口、茹越口、胡峪口等十八隘口连为一体,地势十分险要,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侵的天堑,历朝历代镇守边关的咽喉所在,为千古兵家征战之地。
入关后,蒋飞扬、程洁开始奔往两里外小镇。
行得里半,将要下两石阶,面前遇到对老夫妇。
但见暮色沉沉中,两人相互搀扶着。
身后响起老爷爷对老奶奶的关心。“老婆子,小心点呐!”
“老头子,你这话,又让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冬,天冷路滑,下着小雪。我挑了担水,也正好下这石阶,一不留神,差点摔了一跤。你恰巧路过,就对我说,‘阿莲,小心点呐!’然后扶住了我,并赶紧从我肩头抢过扁担,帮我把水挑回了家!”
老爷爷没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着!“都五十年了,你还记着呢?”
“从那时起,你一句‘小心点呐’,对我说了已一辈子!”老奶奶洋溢脸幸福。
“……”老爷爷接着笑,没在说话了。
身后,蒋飞扬、程洁不由放慢脚步,看去他们已伛偻的背影,为之一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的羡慕。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或许就是白头偕老最好的见证,他俩也都在期待着能去有那一天!
只是突然,这片温馨祥和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寻声看去,蒋飞扬、程洁发现,前方十来丈外,拐角处,忽冒出三壮汉,往这边骑马呼啸而来,一路横冲直撞,对路上行人不管不顾。想必尽是些当地恶霸,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眼看就要撞上面前那老爷爷与老奶奶。见状,蒋飞扬与程洁不由施展轻功,赶紧飞奔过去,将他们扶至一旁,助之躲过一劫。
同时,气愤中,响起程洁的叫骂。“大白天,你们眼瞎啊?怎么骑马了?没看到前面有老爷爷、老奶奶么?”
身后,听到竟有人胆敢叫骂,脸恼怒。
“吁……”只见那三壮汉纷纷勒马停将下来。而后调转马头,横眉冷眼打量去眼前四人。发现不过是一糟老头、一糟老太;还有一稚嫩少女、一稚嫩少年,虽拿着剑,但怎么也看不出能有多厉害的样子,不由皆“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中间那人盯视程洁,摸嘴开始了调戏。“呦,小姑娘,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那就陪我哥仨玩玩呗。”
只是他们没能料想,伴随他话音才落,但就见眼前少年貌似只身形一晃,他们胯下三匹马几乎同时倒地,皆被挑断了脚筋。在看那少年,还在原地,剑也还在鞘中!
三人栽倒在地,大惊失色,具被吓破了胆。一时不知所措,只得赶忙连滚带爬至蒋飞扬脚前,哆哆嗦嗦跪地求饶。
“小的几个,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少侠饶命。”
“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女侠高抬贵手,饶恕我们这次!”
“都是小的有眼无珠,望少侠、女侠网开一面,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
贪生怕死,无耻之徒,只知仗势欺人,看着就心烦。既然老爷爷与老奶奶没事,程洁不想他们再碍眼,冷冷冲他们声厉声。“那还不快赶紧滚!”
“是,是!”
“谢过两位饶命!”
“小的这就马上滚!”
说着,那三壮汉忙从地上爬将起来,灰溜溜逃之而去!
看他们已远去,那老爷爷开始冲面前蒋飞扬、程洁连声道谢。“小姑娘、小伙子,多谢你俩出手相救,不然我和老伴这把老骨头,可就得散架了。
“真是好心人啊,这年头,难遇了。”
继而转头,又关心去老奶奶。“老婆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两位小夫妻可真是好人啊!”老奶奶不由抓起程洁的手,也开始连连感激。“要世间多些像你们……”
陡然下,程洁羞红了脸,忙解释。“我们只是朋友!”
“哦!”得知真相,老奶奶连忙道歉。“原谅老婆子我老眼昏花,误以为了。”
“没事、没事!”程洁还是略显尴尬,但也不忘关心去两位老人!“天色将晚,二老还是快些回家去吧,省得儿孙担心!”
“两位可真是好心人。”老奶奶仍旧满带感激着,随即招呼一旁老爷爷。“老头子,走吧!”
“嗯,好!”应声中,老爷爷冲蒋飞扬、程洁告辞。“小姑娘、小伙子,那我们走喽!”
“走好!”蒋飞扬、程洁几乎同时微言。
目送他们离去,蒋飞扬、程洁回身牵上马,才又开始往镇上走去。
“你说五十年后,我们会怎样?”想起那对老夫妇,程洁忍不住问蒋飞扬!
“不知道,希望还能一起散步吧!”嘴上虽然是随口说着,但心里,蒋飞扬不知为何,却莫名冒出种感觉,希望着,永远不要去和她分开就好,希望能永远去陪伴在她身边,一直散步下去。
接下来,雁门关呆留两日。
十三这日,下午,蒋飞扬、程洁于小镇一茶楼喝茶,见得底下街道,三老者带一行弟子匆匆往雁门关方向快马而去。
“看来,该来的人已到。”看去他们一众身影,程洁言。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希望他们的到来,能是个好消息!”蒋飞扬但愿。
那三老者正是昆仑大长老白卢、三长老沈冰和蜀山二长老许子洛。
两路人马在平遥古城得以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