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读书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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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人类数千年的文化、文明,只要你感兴趣,都可以在方寸之间快速获取;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知识可以来的那么快那么容易,以至于你几乎等于从没拥有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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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阅读一本书是有味道的。前些日子,好兄弟给我邮来5斤腌制的藠(音叫)头,兴冲冲地拆开来,抓起一颗已经是深棕色的藠头放在嘴里,有点甜有点咸还有点辣,手机里在翻读的《城门开》瞬间也被染上了丰富的滋味。想起了过去,我们会把生芒果切碎了,拌以油辣椒来吃;想起了过去,翻一本书的时候会去咸菜坛子里弄两根酸黄瓜来充饥。那天我很放肆地吃完一小碗藠头,结果孩子们说,老爸你嘴巴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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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曾经教育我读书分两步,第一步叫把一本书读薄了,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读完它。第二步叫把一本书读厚,读那一本书读出自己的心得来。

讲老实话,从一开始我就没觉得这两步是正确的。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发现这种方法不适用于我。

对我来讲,翻开一本书,最重要的是要感觉到它有趣。

新千年到来的时候我生活在南美洲。有不少的朋友(包括一些南美洲的洋鬼子)都会问我:是什么让你跑到了距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啊?我是这样告诉他们的,事情要从1986年的秋天开始说起。

那个秋天我在昆明三十中学上学,这学校紧靠着云南大学。我每天都要在云南大学校门口等1路公交车,校门口对面是省文联,开了一家书店。等车的时候,我就在书店里瞎逛。那一天在书店里拿起一本书《加西亚.马尔克斯中短篇小说集》,翻开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段话:

雨下到第三天,他们已经在家里杀死了太多螃蟹,佩拉约不得不穿过被水淹没的院子把死螃蟹扔到海里去。刚出生的孩子整夜都在发烧,大家觉得这和死螃蟹的恶臭有关系。从星期二开始,这个世界就一直凄凄切切的。天空和大海全都灰蒙蒙的,海滩上的沙子在三月里还像燃烧的灰烬一样闪闪发光,现在则变成了混着腐臭海产的烂泥汤。佩拉约扔完螃蟹回来,在中午惨淡的阳光下,费了好大劲儿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在他家院子那头动来动去,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他走到很近的地方才发现那是个老人,脸朝下趴在烂泥里,不管怎么使劲也站不起来,碍事的是他那对巨大的翅膀。

我站在书店里一口气读完了这个叫做《巨翅老人》的故事,一场大雨把一个年迈的老天使弄得掉到了人间,稀奇古怪的开始,稀奇古怪的情节,最后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读到这个故事开头时内心的激动,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写出这样子的故事来?我想买这本书,身上只有3毛钱,书价是1块9毛。那时我甚至产生过偷走它的念头。

第二天我带着母亲给的两块钱买到了这本书。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南美洲这神秘的大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最初的接触,会最终导致我有一天踏上那块土地,并在漫长的生活里真切地爱上它。读完这本700来页的书,我完全无法满足,开始像一只饥饿的狗,到处寻找来自南美洲的书籍。一个好朋友的父亲,恰好在出版社工作,出版社恰好在做一个丛书系列叫做“拉美文学爆炸丛书”,正是从他那里,我得到了源源不断的供给——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这算不算是命运的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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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我们读书的主要原因是这本书必须有趣,而把一本书读得有趣,则需要读者去创造出画面感。你可以把阅读的情节、人物的相貌、甚至周围的环境,都在你的脑袋里想象出来,不要约束你的想象力,哪怕它显得不靠谱,也是你自己的想象。

因为一个好的作家,也是靠着画面感来创作他的作品的。托尔斯泰就曾经说过他为什么要写《安娜.卡列尼娜》这本书。最初的冲动就是来源于一个画面,一张浮现在他眼前的女人的面孔:就像现在这样,饭后我独自躺在这张沙发上,吸着烟……我不知道我是在竭力思索呢,还是在与瞌睡作斗争,突然有一条非常漂亮的贵妇人的光胳膊在我面前掠过,我不由得仔细看看这个幻影。接着出现了肩膀、脖子,最后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的形象,她身穿白衣裳。她那双含怨带恨的眼睛看着我。幻影消失了,可是我已无法摆脱它,它日夜跟踪着我。为了摆脱它,我必须给它找个化身。

我们当然不是大师,但我们依然有着无可替代的属于自己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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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读书,一本书应该是可以读出声来的,尤其是一本好书。当你打开你的嘴巴,发出你的声音,去读出这本书的内容,文字竟然是带有音律和韵味的,并且不同的作家,韵味是不相同的。

这种读书的方法,是一个已经故去的老教师告诉我的。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向我读出了《双城记》的开头: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despair……我听得目瞪口大啊,在他的读书声里,确实有一种我从未感觉到的韵律,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于是我开始尝试寻找这种文字带着的韵律,在余华的小说《许三观卖血记》里我找到了,《在细雨中呼喊》里面也有这样的韵律,同样的,刘震云那部《一句顶一万句》里也有这样独特的韵律——这会是一份长长的单子,就不一一列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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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有时间读书,你一定要关注这个公众号;

——你还在为创意枯竭而苦恼吗?这本书可以帮助你解决

——名家XXX推荐,职场小白必读;

当你看到这样的标题,基本可以绕着走不用理会了,这样可以避免交付那些不必要的智商税。

黄庭坚说:三日不读书,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这是好读书之人所言,未必在理。但那些读了三瓜俩枣的皮毛便开始抓着现代人的焦虑心情来贩卖知识的,确实就更加面目可憎一些。

6

人为啥要读书呢?

在我看来,读书就是一种生活方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比较落后的生活方式。

有的人爱喝酒,每天必喝,哪怕喝的不多,也从不间断。有的人爱K歌,握上麦克风就精神抖擞。有的人爱搓麻,而且还的是动手码牌的那种。当然,有的人爱读书,未必见得就比其他的爱好高明到哪里去。

就是一种生活习惯而已。夜静了,两个孩子都睡下了,烧水泡上普洱茶,捧起一本书,生活在这时候变得慢下来、静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读书的习惯,或许会被生活抛之脑后,但它绝不会离你而去。即使你已经抛弃它很久了,终归有一天,还会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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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匆匆,不及达意,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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