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以一家之主的身份,下令他在这个冬天要乖乖的在家里不准乱动。他听了,像个小孩一样,眼眨爸爸地看着我,问“如果听话,是否可以给我买我最喜欢吃的路牙来吃”。
工作了三年,我惊讶的发现攒的钱竟然有将近二十万。没有告诉母亲,但我心里进入产生了一个奢侈的念头;把父亲送到美国看看,听说那里有一种可以伸入人大脑血管的纳米钳,那种仪器有可能吧堵在父亲大脑里的那个瓣膜拿出来。我开始像个守财奴,每天白天苛刻地计算每一分每一毫的花费,我晚上总要打开网上账户,看看那一点点增长的数字。
亲戚走上来来住我,不让我骂,她说,人死后灵魂还在身体里的,“你这样闹,他走不开,会难过到流血水,他一辈子已经够难了,让他走吧,让他走吧”。
父亲火化后的第二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他不满的问我,为什么只给他烧小汽车,没给摩托车,“我有不会开小汽车”,梦里他气吁吁地说。
皮囊阅读日记
所有人都是生来赎罪的,还完菜鸟赎身。“上天堂的灵魂是不会让人梦到的。”这是母亲笃定的
母亲很愿意讲起那段过去,却从不很刻意的渲染困难。她愿意讲述那个时代,人若无其事的隐忍。用她的话说,那个时候困难时普遍现象,因此困难显得很平常,不值得一提。只是每个家庭要想办法起消化这种困难,并且最终呈现出波澜不惊的平凡和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