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新年札记

“置酒高殿上,亲友从我游。”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2014,注定会是这样一种生活吧?似乎,前一秒我们还在过着曹植诗中那种觥筹交错、饮酒为乐的日子,下一刻我们却在醉酒的迷蒙中,像王维和元二一样,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在所谓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的安排下,不同人的不同生活在相同的地点发生相同的交集,然后不同人的不同生活回归不同的地点,但那相同的交集却留存了下来。我一直觉得,这是人最可怜的地方。也是人最可爱的地方。

即将过去的2013。还清楚地记得去年的此刻我在何处,做着什么。在我的记忆中,能够有如此清晰的存在感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对于一个到底没什么追求的人,想要他记住太多事情是不太人道的。但他终归还是能记住那么点事,这可能就足以证明他还不是无药可救。但究竟能够怎么拯救,留待时间去解决这个不可知吧。

我记得2012的此刻,和文茜、亮哥乐呵呵地去江滩看烟火,却遭遇着庞大的人海。在那真应该感叹人如蝼蚁的时刻,我们举步维艰,而为了怕被踩踏,一直紧紧搂着身边陌生人。可惜最终我们也没能看上一眼烟火,只是听着那空中爆裂的响声,然后继续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挪动。本以为今年也会有人遭遇这相似的情景,但听说因天气原因取消了烟火表演,还真替他们松了口气。

2013发生了很多转变,一切都在远去。

上半年结束了学校的考试生活,放弃了准备了几个月的考研想法,开始渐渐远离教室、老师、同学、朋友,远离一切由几年时光堆积而熟悉的东西。一些人开始离去,到天涯海角,再也难见面。下半年,从那炎热的夏天说起,所有的都重新来过。在被口口相传的所谓“人生十字路口”中,身边人开始徘徊。我也在踱步。实习,搁置实习;求职,暂时放弃求职;继续实习。在种种心理挣扎中,挨过这半年。边上能够每天见到的人越来越少,更可悲的还是见到了却无言以对。唯一现在能够安慰自己的只是,这个下半年买了很多书,虽然付出的代价是凑了很久学费。也读了一些书,学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过的想法。当然,还是没啥实在的技能和真本事。

2014,在路上。与杰克·凯鲁亚克一样。

“四月是最残酷的季节”。突然间又冒上了这句诗。四月离我还有些远呢,何必担心呢?这本在暑假买来的艾略特诗集,翻看的时间并不久,能够记住这句也还得多亏了之后看过的唐诺。四月,与六月之间相隔并不遥远。就像冬天和春天在雪莱眼中,也并不遥远一样。可充斥时间的,究竟是什么?

面对六月的到来,会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去迎接呢?总觉得伤离别是件矫情的事情,因为人生在世谁没些个离别呢?韦应物写:“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十年一回首,不是挺好吗?

 

窗外,华灯初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然而这不是元夕,也没有箫声,大家只是在庆祝一个节日,画一圈年轮。

 而我独自在岁月的道路上踽踽独行,离最初再远一步。

 

PS:

这篇所谓札记写了整整一天,期间断断续续,被各种琐事打断。等到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写,却早已没了感觉。昨晚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想的就是这个。没有刻意为之,所以写这么短看着也就算了。总的来说,2013是比较平淡的一年,跟以往我的生活一样平淡。记得有一次跟张思源谈起这种私密性质的文章,他说自己少写就是怕觉得矫情。我呢,可能矫情惯了,就不顾这么多了。当然,这也并非什么真的私密性,否则就当日记写了。

早晨把病历翻出,整理了这三年来的病历单,叠了叠,发现已经很厚,一个夹子夹不下了。下午把堆着的书整了整,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想仔细数数有多少本,可是数着数着就忘了,好像无意中掉落的头发。还有那个塑料盒子里的硬币,太多,不愿再去计数。

如果没记错,过几天就是考研日子了,身边许多非常要好的朋友忙了大半年,终于要解脱了。在他们走上考场之前,我还是要先祝愿他们能够成功的。所谓“不成功,便成仁”的瞎话,都是拿来骗小孩子的。

最后,诚祝好运!

 

                                                                                   ——2013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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