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再多繁芜,都惜君如常

不灭的远方,是一个何等无痛绚烂的地方?

总是习惯,掬起岁月的流沙,守望那一刹那的炽热,缓缓沉入心底。

幻想与时光赛跑,从日出开始,注定是一场惨败的比赛。这赛场上,放眼望去,留存的只是满眼的黄色荒漠,只我一个战士,漫无目的地走在虚无里。心中执意,为了一个看似荒唐的承诺,孤身一人,背负厚重的铁甲,在这跑道上不停歇地驰骋。

有很多心中都有一个梦,梦里繁花似锦、落英缤纷、鸟语花香、盎然生机。像神一样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坐拥着千秋万代散不尽的财富,与仙侣说不尽的情话绵绵,历经绝无仅有传奇的一生。我慌乱地从宿梦里醒来,在素笺上刻着久远的呢喃,轻轻拂去流动的悲伤,话一夜无眠。

站在岁月的迷津渡口,总想逃出俗世的尘埃去把往事一桩桩修剪,像花一样芬芳。是否看得见?那十里之外的桃林,满树花开,那是你对我的期许。是否听得见?那漫山遍野的莺歌,高山流水,那是你对我的思念。是否来得及?那如海一般的湛蓝,繁星当空,那是你对我的馈赠。

在这暗无天日的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里,绵长的相思如蚕茧一样,果腹了我周身。我看着你的足迹,越走越远,最终如一个圆点,消失在东际,传说那是生命开始的地方。每日,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复苏,我盼着你披着荣耀的光辉,道一句回来。

岁月无情,落无声,凌厉的风雨,桎梏的生命,恍惚间晨钟暮鼓,人群蜂拥踏来。我拉着你的手,带你逃亡在虚无自负的渊薮之中。

一切尘埃落地,微末渺小。海涛兀自拍岸,彗星兀自划过夜空,漠视我们愿望的力量,曲终奏雅。我与你闲坐庭前,温吞茶水,四目相对,脉脉无语。

再多繁芜过后,惜君如常。

突然想写几句文绉绉的语句,便有了上面几行字。题目中的“君”,既是自己,也另有他人。最近在我心中波澜有涟漪的无非三件事。

第一件事:我是谁,我该何去何从?

第二件事:他要去哪,我们会如何?

第三件事:外界的繁芜,平静分别意味着什么?

先说这第一件事。

我多次提到过,我最近在看一部英国的BBC纪录片,英文名是《7 UP》,中文名翻译过来是《人生七年》。这部影视剧,从孩子们7岁,放到了他们56岁。从人生的韶年岁月,一直到花甲之年。7岁时,总能若影若现地看到一个人成年后的特质。我常常一边看一边想我7岁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将来在社会上又会以何种面目示众?但是,从他们的几十年的经历看来,一个对自己的清晰定位有多重要,职业规划也必不可少,切不能好高骛远,量力而行,也要拥抱奇迹。但人是矛盾的,我一直相信自己很聪明,轻轻松松也能上最好的高中,备考一个月也能考上研究生,面试至今也没被拒绝过。但这些都不能成为我一直骄傲的资本,有时候也会怀疑。人家都能轻松拿到普通话证书,就连读书不用功的人,长得没我好看的人,不准备都能拿到教师资格证,我怎么就拿不到面试的合格证?

这可以说是我下决心要做的事情,还好稍微努力了一下,是过了普通话二级甲等了,但也是第三次考了。据个人经验来讲,努力还是很重要的。我本来以为,我小时候6年小学再加2年幼儿园,都是讲家乡话的,这是我个人的体制。就像香港人讲粤语一样,台湾人讲普通话一样,都讲不好,天生的。其实不是,我就稍微多读了一遍,考试的时候由于读得太陶醉了,第二题最后一行没读,时间到了。直接影响第三题的朗读,但还是过了分也不差,觉得这样的喜悦是要分享的。我本以为,这天生的语音面貌,从何而来,肯定还要继续考个一年半载,但其实,并不是。只要有决心,还是能做到的。

我同学还说,下次要一起去刷一级乙等,就是有了这张证书,能当地方台播音员的那种,我在写出往外之余,连连点头答应了。我要是下次读完了,应该可以够到一级乙等了。

其实,对于普通话证书,我一直有点慌乱。之前没准备,两次没过。还有就是旁人的经历。我一个大学同学,在学校当代课老师当了两年,最后就是因为普通话证书考不出,才拿不到资格在学校继续当老师。这是一个不好的经验。还有好的,比如东北来的同学,他们只要一张口就是二甲以上的,绝对没问题,但这也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压力。

总觉得,冥冥中,会指引出一条道路。走台阶肯定是辛苦的,比走平路要辛苦。但是走台阶能使你越走越高。我愿意每天用一两个小时花在写作上,我想我是要坚持的,坚持做一件我一直以为最想做的事情。写作是我一辈子都想做的事,我想人很难找到一件一辈子都热衷的爱好,而我刚还有,为什么不与阳光赛跑,试试看呢?想太多总是不好的,不如立即行动。看看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是不是能滋养一个不平凡的自己,看看繁芜和平静是怎么样子?看看传说中的伟大就是一直重复做一件最微小的事情,到底会不会成真?

但是,所有的理想都是基于现实之上。我还要谋求一份养活自己的职业,这份职业就如我的专业教书育人,把我知道的告诉我认识的人,如果对他们有些帮助那再好不过。

第二件事:他要去哪,我们会如何?

他是我的伴侣,是我此生要相守的人。生活会越过越好,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生活中有很多意外和劫难,福祸相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承受这样的变故?有一句话说:“风亦不动,树亦不动,汝心妄动。”其实,世间所有,都未曾改变,时时在变的是你的心态。如果你的心足够强大,又何必在意外界的看法。人的一生如世界之巅起伏的群山。俗世的困难无非两种。一种是山峰,也就是人这一生经历的所谓的高峰期,也就是功成名就之时。我见过很多的例子,稍有成就,就妄自菲薄、目中无人。也听不进别人的劝导之语,一意孤行。总是喜欢和一些阿谀奉承的人结伴同行,远离良师益友。这种人如果一生顺风顺水也不会有很大的困扰。

但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有高总有低。有山峰也有山谷,另一种也就是人生的低谷期,也是人郁郁不得志之时。最怕的就是从高处摔到低处。承受那样子心态的人很容易会被击垮。经济危机的时候,多少曾经身价过千万过亿的富豪们,一夜间成为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他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纷纷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东山再起不过成了一个可不能实现的神话。这就是现实,一个人家徒四壁不必汗颜,黄金万两无可炫耀。真正的支撑你的,是生活的勇气和底气。

至于这些外物,你完全可以把它们当做是命运女神寄存在你这里的,她可以随时拿走,也可以随时给你。但没有什么原因,也不要追溯什么源头,这就是命运,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无可厚非。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爱惜自己,尊重他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对生命都要尊重和爱惜。而且,切记不可做那个卫道士。你有你生活的原则和状态,别人有别人对生活的感悟,所以世间除了生死,哪桩不是小事呢?请记住,你可以捍卫自己的话语权,但是也要尊重别人的发言权。对生活,对理想的态度,各有各的不同。请尊重你遇到的每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即使遭遇困难,也不要责怪自己,因为你已经够好了,生命的蓬勃向上,已经足够绚烂。生命的意义和永恒的价值,就是无论做什么都是幸福。

第三件事:外界的繁芜,平静分别意味着什么?

人有一种特异功能,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们总是习惯于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在滚滚红尘里,我们都是在功名利禄中摸爬滚打的普通人,于是各种各样的烦恼也会接踵而来。有时候,遗忘就意味着背叛。我们总是在欲望和不得中徘徊,常常忘了自己的初衷。我们会为了同学会上自己的一无所有而蠢蠢不安,为了房价和工资而忧心忡忡,为了这样那样的烦恼而扰乱自己的心境。我们不能做一个圣人,时常会焦虑躁动,我们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然而谁也说不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不为难自己,不与他人较劲,如此就够了。我喜欢在不安的时候,找一本书写写看看,在外界的繁芜和内心的平静之间,找一个平衡点,让自己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别人的评价对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坚持真心,重情重义。

如果以上三件事,我能好好做到,那就知足了,我想这一生也过得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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