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节即将到来之际,来写写我的父亲母亲,以慰籍他们生我养我的艰辛。
我的老家在皖南山区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我的祖父和我的外公隔壁村,解放前曾经一起做生意,五十年代末结成了儿女亲家。当时两家各有五个孩子,我父亲家四个女孩一个男孩,父亲是老大;我母亲家四个男孩一个女孩,母亲是老大。因家境贫寒,祖父举全家之力供父亲一人读书,外公举全家之力供大舅读书,结果父亲从小聪慧,考上大本,大舅淘气、顽皮未能继续学业。
在长辈们的安排下,父亲在读大学时与母亲完婚,时年,父亲二十岁、母亲二十二岁;时年,父亲是在校大学生,母亲目不识丁。从此,一对新人开启了艰难生活的征程。
因家庭出生不好,全家人在村里处处受人排挤,甚至欺负,父亲在遥远的地方读书,家里我的曾祖父、曾祖母还健在,还有祖父、祖母,父亲的四个妹妹年龄尚小,母亲一嫁进门便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日子艰难可想而知。好在母亲年轻,身材高大,生性好强,干起活来不逊男儿,一家人的生活勉强得以维持。
随着哥哥的出生,母亲越发辛苦。山里入冬前家家户户都要上山砍柴烧炭,为全家过冬备足燃料。哥哥还在襁褓中,白天由曾祖母照看,母亲心疼曾祖母,晚上自己带,背着哥哥上山烧炭。高山上的夜晚阴深恐怖,坟山上白磷氧化而发出的光在农村俗称鬼火。母亲怕哥哥被鬼魂吓着,烧炭时把装炭的麻袋铺在地上,让哥哥睡在上面,将砍柴刀、剪刀摆放在哥的身旁,用以驱邪避鬼,然后开始干活,经常要天亮才回家。现在妈妈还说,那时年轻,不知道害怕,可是现在想想是多么危险、后怕呀。
家庭境况如此,父亲的求学生活也异常艰辛。听父亲说一个学期家里就只能给他一元钱,现在想起来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度过那五年大学生活的。
终于,65年,父亲大学毕业了,学的是农业机械管理专业,分配到地区农机公司工作。此时,二哥也已三岁,全家人依旧在山村,家庭依然贫穷,靠母亲实在难以支撑。一天,父亲找到单位领导,申请当汽车驾驶员,跑运输,为的是挣一天4毛钱的出差补助。领导诧异地问父亲:“你是大学生,安心做好你的管理工作,怎能不务正业去开车,再说你怎么会开车?”年轻的父亲自豪地说:“我在大学学的就是这个专业,保证能开好!我家在农村,家庭困难,一天4毛钱的出差补贴够我一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工资就可以全部寄回家贴补家用。”领导是位和蔼的南下干部,最终考虑到我父亲的实际困难,同意了父亲的请求。
那个年代大学生极少,开车后,理论与实际一结合,父亲业务技能迅速提升,加上天资聪明,很快,父亲便成为单位的技术骨干,拖拉机、汽车不仅会开而且会维修,任何故障父亲是手到病除。那可是六十年代啊,有多少人坐过汽车、拖拉机,更别说是维修了,虽然当时的汽车是那么的粗糙,路况是那么的不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