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

     秋的童年铺满眼泪,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父母虽然很善良,但是没有什么文化,父亲经常饮酒,然后三天两头和母亲生气打架。秋那时很讨厌父亲,虽说母亲没有时间照顾自己,但是心里却异常心疼母亲。每次父母打架,秋都躲到自己家房后竹竿林旁边的小路上一个人静静地哭,很晚了也没有找自己,就好像在电视里看到的无家的野孩子,看一眼就会心痛入骨。

     秋姊妹三个,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但是父母似乎对谁都不怎么疼爱。大概因为忙的原因吧?秋唯一的被老师看重的优点:学习好,字写的认真。童年的她只有在课堂上才会寻找到一丝丝幸福,那时她幼小的心灵就有一个愿望,好好学习,考上师范,当个好老师,找个好男人嫁了,过那种和美温馨的生活。秋很省心,学习上从没有让家长操心,尽管很聪明很勤快,但是很少有人会表扬她,她也习惯了。生活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不幸也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就离你远去……在秋大概四年级的时候,父亲被一个吊死鬼吓的整整三年不知道干活,数数都不会。

      这三年可苦了母亲,母亲张罗日子,还要为父亲治病,谁能料到这其间有几许悲苦,几许磨难……秋的童年回忆似乎最多的就是母亲忙碌的身影,卖菜卖瓜,做一些小生意,挣一点辛苦钱,节衣缩食,母亲靠自己的汗水勉强养活一家人,那时母亲很黑很瘦只有不到90斤。秋很懂事,从小学2年级就自己用手洗衣服,偶尔还帮助母亲、哥哥她们洗。秋每次上学看到有的妈妈亲昵地喊孩子或者给孩子整理一下衣服都觉得难受。她也很想有人抱抱她,在玩的时候,也希望能有人喊她吃饭,这是多么奢侈的想法,在她看来。她真的很孤独,她幼小的心灵似乎被冰冻了似的,但是她很多情,也很善良,却没有人可以意识到。

     几年以后,秋顺利地上了中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特别是理科很出色。离开家独立生活,听不到那种不安宁的吵架声,但是却很想家。那时学生读书都喜欢到菜园里的小路上,真的很快乐,会偶尔想起吴伯萧的《菜园小记》,是啊,每个人阅历不一,思维各异,遇到一样的事物所带有感觉应该也是唯一的、独特的。背政治、英语语法、文言文、文学常识等,每每放学,菜园到处飘得都是书声,似乎空气里面都带有菜香,有时秋想那时记忆之所以那么好,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些菜那些花,甜美了秋的思绪,辽阔了她的灵魂,说到底应该感谢菜农吧,感觉是那么久远又是那么逼近。过去的一切如同流逝的时间,一去不复返,只有回忆而已,也仅仅而已……

     1998年,秋考入了师范,自认为铁饭碗的感觉,甭提有多高兴!做梦都笑嘻嘻的,清晨醒来,满眼的轻松,呼吸不再紧张,情绪不再高涨。一个农村的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对师范生活的充满了憧憬,甚至幻想老师是否帅(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这样想)?那时由于爱美,也自己攒了点零花钱买衣服什么的,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八年不照的镜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影子,天天照啊照啊,怕自己脸上鼻孔有什么脏东西引起别人的反感,想想还真的很幼稚啊。秋样子还蛮可爱,身材不高,性格很开朗,喜欢练字,师范期间曾经被大概几个小男生好感,并且写信,就是情书吧,但是没有今天的人那么火辣直白。通篇没有遇到一次“我爱你”这几个字,但是很奇怪,没有这信还好,有则不理人家了,其实秋心里怎么想,心里很渴望有个人真心对自己好。秋比较保守,不知道师范3年级那次算不算初恋,她记忆却很深刻,一直保留到现在。那个男生曾经送她一次校园里折的枫叶,但是绿的,因此感觉他挺浪漫的,此举让秋想起路遥的一部小说里有个男生送一个女生一把草的故事。当时还写了一封类似诗的表白信,内容还引用了李煜的词,手没有拉过,更别说其他动作了,算哪门子感情啊。

     转眼2年过去了,秋已经在一所私立学校任教,这期间认识了夏,也就是现在称谓的前夫。夏是一位浪漫而富有诗意的男人,夏比较腼腆。经常写些小文章发表,暗暗令秋生出一番好感,那时恰好夏很喜欢秋,经常到秋的住处聊天、听歌什么的……日久生情,夏和秋顺利走入恋爱的阶段,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结婚了。谈起结婚,很简单,没有所谓的首饰“三金”,没有常规一些礼钱,连婚纱照都没有拍,因为秋知道夏家没有什么钱,一年左右,他们有了一个孩子,秋只有呆在家带孩子,那时日子虽然苦点,也算和美。由于本地工资很低,秋又带孩子不上班,夏去了南方打工代课。夏走时,孩子只有12天,那天下着蒙蒙的小雨,透过窗户看到夏一点点远去,秋满脸是无声的泪。终于熬到10月1日放假,夏回家了,孩子已经会笑了,并且不认识爸爸。秋又一次流泪了,不知是难过还是快乐……男人总是经不起寂寞的,夏在南方工作的日子,喜欢上一个自己的同事,但是没有表白,可能是潜在的道德感约束的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但是这时的夏也深爱自己的妻子,为了家,他依然离开南方那个让他依恋与回忆的地方。也就是第二年暑假夏和秋一起进入城里一所寄宿制私立学校任教,两个人都是班主任,和学生同吃、睡。时间久了,感情淡漠了。追求感情圣洁的秋在半省半乐之下一个人去了外地,秋是一个独立性极强的女人,并且骨子里比别人多一份乐观,适应力很强。秋在外地认识了一位叫冬的男人,是位老师,说话很有艺术,样子很深沉,举止儒雅,冬经常买菜和秋一起吃,那时秋很喜欢他。一谈就是两年多,秋本来认为和冬可以顺理成章的结婚,人生是无法预料的,也许时间真有所谓的缘分,无缘是无法走到一起的,即使相爱。每每秋上网看到一些文字,或者听到一些触及心灵的曲子,都会很痛苦,是想念还是悔恨,秋是说不清楚的。

     春花烂漫,绿意盎然。秋想好好生活,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累了,遇到一个真心相对的人很不容易,秋很珍惜自己身边的人,正如一篇文章曾经有这么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秋会快乐的,一定。人生应该厚爱善良的人。喜剧虽然没有悲剧有那么深刻的震撼力,秋依然希望自己的人生是出喜剧,不求谁能记得,只愿平安、自然、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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