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散步,总喜欢选择那些弯弯曲曲的小径,喜欢曲折中那份停停当当的悠闲,喜欢蜿蜒里那份柳暗花明复通幽的快感……”同朋友爬不高山时我感慨道。
朋友反问:“如果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就是我们的人生之路,你还会依然喜欢吗?”
我一时愕然,良久,淡淡说道:“人生本来就要必经一个个拐角,我们理应保持对人生的热忱,坚定地走过那一道道坎,坦然无惧地迎接生活中每一次的修炼。”
回想起上午的课题结项答辩后久久萦绕耳边的一句话:“我知道你们心里很受伤。”在陈述完我们活动受阻的原因后,老师感叹道。也许,这句话在旁人听来,会略觉得好笑。然而对于正站在讲台上的我,正正视着老师目光的我,只觉眼眶湿湿的,热热的。因为一路的遭遇有老师的理解和安慰,更因为自己坚定地走过那一道道坎而感到激动和欣慰。
回首这一年的调研,走的实在太不容易。四五个大二学生,从春天到冬天,共走访调研了西安市近三十所中小学及辅导机构关于国学教育的开展情况,最难的是问卷发放与回收,具体过程我已不愿过多倾吐,亦不想历数沿途的曲折。只是拍拍朋友的肩膀:不管生活抛给我们怎样的挑战,都请坚定地走下去。
坚定地走下去。多么有力的字眼,多么强烈的呼唤,同时又是多么平静无澜的感叹。它既是我人生中一次又一次遭遇挫折时,自己对自己的劝慰,也常常拿它与同行的朋友共勉。
与朋友边聊天边从不高山下来。不觉走到一片茂密葱茏高过人头的菖蒲前,将前路遮掩的密不漏风。
我提议拐去山涧处听听流水撞击石头的美妙乐音。朋友突然大笑说:“我们可以踩着角落的两块儿石头走过去。”待我们穿过菖蒲,走过山涧,我颇有感慨地说道:“那个拐角,在过去的日子里,给过我许多的安慰……”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着我不断向前。并告诉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当然,这带给我许多安慰的力量又岂是一两句话能够道尽。
后来,每当我四顾茫然,无力感席卷全身或诸多思绪涌上心间时,总会去不高山的拐角处看看菖蒲,听听流水声,再踩着石头走过山涧。我常常会想,当年屈原披发汨罗,阮籍车遇穷途,玄奘西行无路,悟空失声哭诉:“如今愧上天宫,羞临海藏,怕问菩萨之原由,愁见如来之玉像”时,若也同我一样遇到那样一个拐角,获得精神的疗愈,并从中汲取前进的力量该有多好。
再回到开头的话题,其实人生的路,无论曲折与否,我们都在朝不同的方向前进着。一旦选择了出发,就请坚定地走下去,走过一个个拐角,收获一次次成长。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毕竟,除了这一生,我们再没有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