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去长沙听课,买了火车票,同事都觉得惊讶。其实现在的火车相比读书那会儿的开学高峰期,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曾经我们从各个城市的火车站,挤着绿皮火车,赶往长沙。
第一次坐火车,是2009年夏天中考完,和我妈一起,衡阳到长沙的无空调硬座,十四块一张。我不是留守儿童,但在我印象中,父母好几次出远门,都不带我,理由是我要学习。
那时我爸见我问动问西,就说下次带你坐火车,说买张票送你上车,我在车站等你,你再自己坐回来。我小时候觉得特感动特浪漫,现在觉得这肯定不是亲爹。
去长沙之前约了大学室友文蔚同学,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险些猝死的考试和旅行,也算是经历过生死吧!那么久没见,想着要再见面,在火车上的我真的有点小激动。
我从衡阳带了一碗卤粉,她在长沙请我喝了茶颜,各自素颜,我们的见面,不需要华丽的装饰和精致的美食,精致在我们内心深处。我们曾因为考试的压力,躺在同一张床上,失眠到凌晨三四点,第二天依然乐观积极嬉戏打闹。
我们从茶颜的小山洞聊到国金街的星巴克,再到路边的小板凳和伍氏猪脚的猪脚粉。一路纯聊天,人生规划、未来事业、个人感情、八卦娱乐。不聊车房工资,不吐槽工作劳累,步行街的漂亮衣服和美食,在这个时候,并没有那么吸引我们了。
聊天期间给广西的超群和河南的贝贝发了视频,相约着北海和洛阳之旅。我们说话永远击中要害,指出对方缺点,督促对方改进。我还取笑文蔚和超群,当年在校门口吃螺蛳粉不带钱,打电话让我去赎,接着第二天买衣服又不带钱,又打电话让我送钱去。
我们远离家人在外求学的感情,大概就是,一人生病,室友攒钱,把生活费全给垫上。我们曾坚守着共同的梦想,与梦想失之交臂时,曾为各自惋惜,不离不弃。
我们是那个毕业很久还能在路边聊白斑和扁平苔癣的人,我们一直梦想做这个社会需要的人,去实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从而对得起自己那些年啃过的书、熬过的夜。与公立私立、读研深造无关。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那种,站在风口浪尖上,去把握国家、民族、人民命运的人物。我们口腔医生在众多人眼里只是牙医,认为我们除了牙齿什么都不懂,懂不懂不需要他人知道,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就行了。
我们只是这个庞大的社会机器上,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可这个社会不仅只有钢筋水泥,更多的需要人文关怀,需要一个温情的医生,温情的天然牙守护者。
很多患者觉得洁牙很酸痛很难受,难受到他满口结石一想起以前痛苦的洁牙经历,我提出给他免费清理两颗试试,他吓得爬起来就走。有多少洁牙医生在给患者洁牙的时候,想过这如果是自己的牙齿,会不会疼?有没有想过你给他造成的痛苦经历,会成为终身阴影。
很多中老年因食物嵌塞导致的邻面龋洞,痛得夜不能寐的时候才会引起关注,有多少医生会每天教患者做自我口腔清洁,又有多少患者会把医生的苦口婆心听进去。很多时候,牙线指导需要一遍又一遍的,手把手示范。
最好的医生是自己,每天好好刷牙真的很重要,乳牙龋坏真的需要补牙或治疗,不然会影响进食影响身体发育。孩子不配合家长不要打骂,大人都怕,更何况、他只是个孩子。
年轻一代的医生,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里,要完成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学业、工作、婚姻、生育。似乎任何一件事情,到了三十岁之后都会变得更难,逢年过节被劝婚,在最美好的年纪里告诉你已经不小了。
以前家人坐火车从不带我,理由是耽误学习,后来在外面上学一个人坐过无数次火车,每次都会想到,第一次坐火车,是我妈带我坐的。
历经风雨、志不能成、困不能睡、饥不能食、爱而不得之痛苦,都不及子欲养而亲不在之百万分之一。
每个人都有他的工作和家庭责任,我需要想很多,请别劝我,别想太多。
对于工作,因为热爱、敬畏,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