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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顺说:“我老父亲去年不在了。前几年,我们两口子组织双方的父母亲,一起去海南三亚玩儿了一回。每个人的往返机票才不到一千;到了那儿住酒店,每天就二百。我们要是不组织,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去的。
“ 人生嘛,就是要总能找到新奇感。就如同一条曲线,总得有几个峰值点,这样才有特征,有意思。”
“春娟你这个奶奶当得咋样?累不累?”看对面的戴春娟好半天没说话了,小北冲她问到。
“一点儿都不累!孙子一直在西安他姥姥家呢!”戴春娟很轻松地回答。
在座的同学们当中,只有她升级为奶奶,三代同堂。
魏军一直在和身边的李静雯、张冠峰唠嗑,此时也插话道:“以后咱们谁家的孩子办喜事儿了,一定要互相打个招呼啊!”
马薇薇笑着接过话茬:“那还早着呢!我儿子原来处了个对象,这不,前几天刚刚跟我说,拉倒了!嗨,他愿意咋整咋整,不管了!”
夏小菊也跟着说:“我们那个也拉倒了!”
马薇薇的儿子是九四年出生的,夏小菊的则是九零年。
在小北眼中,面前的四位女同学,除了容貌上不可避免地衰老一些之外,性格上面的变化并不大。岁月的沧桑,不仅给人增添了些许皱纹和白发,也使得彼此之间,由当初的陌生而羞涩,转化成为一种亲切和平和。
饭桌上,李静雯和戴春娟两个,时不时地会用右手拿起牙签,左手相掩着剔剔牙。小北心想,这些女士,就好比是孔雀开屏,她们的内心,依然保存着青春少女时代的那份纯真的记忆,会在一颦一笑中,展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同时,身为人妇人母,也会不知不觉地流露出岁月所积淀下来的难以掩饰的实实在在的一面。
“我儿子体检,尿酸高!”马薇薇说。
“我儿子也是!”夏小菊马上跟道。
“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咋这么多毛病啊?”马薇薇感叹道。
“就是因为平时工作忙,饮食上面不注意,运动少,喝水也少。”小北说,“尿酸高的,平时要少喝酒,少吃海鲜和动物内脏。”
国顺爱好广泛,大学时代就特喜欢郊游、拉二胡。毕业工作后,这个特点依然保持着。开始是和魏军两个登山,每周都要去几趟;后来膝盖受不了了,就另辟他径,经常开车去郊外,在那儿散步、骑行。
“别看我体型保持的还行,其实真的是并不咋地!”国顺说,“有一次去郊外骑行,早上没吃饭,到了那儿,天气特好,我一高兴,就连着骑了两个小时。自己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可就是突然晕倒了。事后我一点儿也不记得,都是听他们说的。”
“那是因为血糖低吧?”小北说。
国顺说:“我的血糖平时不低,还高呢!”
“就因为平时血糖高,才容易造成低血糖啊!”夏小菊说。
“小北的身体一定不错,看你的头发多黑!”国顺对小北说。
“嗯,我也有白头发了。最年轻的要数李京南,他的头发从来不染,一根白的没有。”小北把大家的目光引向李京南。
“我的小毛病也不少!”李京南环视着大家说道,“我的甲状腺结节很多的。”说着,他用手指向自己的脖子。
“就是,我也有!”戴春娟接口说道,“现在长结节的咋这么多呀?”
“无碘盐!”夏小菊在桌子对面大声说。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庄重,很像个专家。
旁边的小北不知所以,扭头问夏小菊:“你说的是什么?”
“无碘盐,就是不加碘的盐!”
其他人则似乎早就精于此道了。戴春娟说:“没错儿!我家里囤了不少!”
“现在好像不太好买到了。”李京南说。
“买地方盐厂出的,别买国营的。国营出的都加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