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寻欢作乐》| 你以为你自己道德高尚, 人家就不能寻欢作乐了吗?

《寻欢作乐》是毛姆公开承认自己最得意、最喜爱的一部小说,书名取自莎士比亚《第十二夜》的台词:“你以为你自己道德高尚,人家就不能寻欢作乐了吗?”

【内容简介】

故事的叙述者阿申登,被邀请为大作家德利菲尔德的传记提供素材。他早年与德利菲尔德及其前妻罗西的交往,以及当时英国文艺圈中的逸闻韵事,在回忆和现实间穿插叙述,各种人物形象鲜活、生动,体现了毛姆高超的情节构建能力和人物刻画技巧。

在阿申登的记忆深处,罗西温情迷人,生性风流,处处留情,但不失善良、坦诚与可爱。罗西的原型是毛姆曾经挚爱的恋人,毛姆以爱慕者的身份来追忆这位美丽女人的一生。罗西的离经叛道实则是毛姆对传统道德观念的挑战,书中对她不吝溢美之词,展现了毛姆少有的温情脉脉和人情味,读来令人唏嘘与回味。


毛姆叔叔被称为最会讲故事的人,《寻欢作乐》也是他难得称赞女性的作品。

女主人公罗西是一个多情的女人,有众多的情人,书中写道:“当她喜欢某个人的时候,跟他一起睡觉在她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从不会再去考虑别的什么。”罗西的一生,没有发生情人争风吃醋的丑闻,可见她情商之高。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女人不是大众道德标准中的好女人。

婚内出轨、和情人私奔……无论我们处在什么样的社会,这样的行为都不被提倡,然而毛姆笔下的罗西,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她给你的是温馨和快乐。你对她产生妒忌是荒谬的。她就像是森林空地中的一泓清水,深邃、清澈。你纵身跳入里面,那是一种天堂般的享受,它不会因为有一个流浪汉、吉卜赛人或是一个猎场看守人在你前面跳进去过,它的水就不清凉,不澄澈了。”

罗西的第一任丈夫德利菲尔德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一位大作家,在我看来,他这一生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爱过任何人,除了自己,“是一个强烈情感和极端冷漠的特殊的集合体。”他将失去孩子后痛苦的罗西写进小说,残忍又冷酷。精明、势力的巴顿太太操纵他成为声名显赫的大作家,第二任妻子埃米尽一切可能利用他的名气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德利菲尔德虽然也疲于应对社交,却从未表现出反对的情绪,毕竟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

德利菲尔德的文学经纪人是巴顿太太,她呈现出的形象就像是满头卷发、擦着艳丽口红、披着皮草的微胖中年妇女,通身贵气,又满脸写着精明。“她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顾,充分表现了一个女子善解人意的一面,她把女性的圆滑与男性的活力、把一颗金子般的心和对重要机会的敏锐把握都有机地结合起来。”

德利菲尔德第二任妻子埃米是他的护士,给我的印象是长着一张寡淡的脸,身量瘦削,不苟言笑。“老德利菲尔德的一些行为举止很古怪,她必须运用许多的策略,来改掉他的这些坏习惯。他在有些事情上非常固执,我想要是一个性格不怎么坚强的女人,也许早就打退堂鼓了。”一个妄想改变男人的女人,注定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爱。

看《寻欢作乐》的过程中,为毛姆刻画人物的技巧叹服,如此毒舌、如此传神、如此刻薄,更加庆幸周围没有这样一位犀利的朋友,不然,真不知道哪天他会用什么样的语言把你写进小说里。

小说虽然是回忆和现实穿插,读来却十分流畅,仿佛自己就在黑马厩、伦敦和纽约,听着毛姆叔叔讲述这些人的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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