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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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从没被领导批评过的小静,今天莫名其妙地被领导当众骂了一顿,笑点低泪点更低的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办公桌上的绿萝看了5分钟,才把眼泪憋住。

办公室的同事都在各自忙碌着,但她们时不时会往她的方向偷瞄几眼,当小静感到快要窒息时,下班了。

在拥挤的地铁里站了半个小时,出了地铁口右拐走了10分钟,到了喧嚣的菜市场,在进口处站了10秒,小静转身往外走。

六点下班,七点回家到,这时天完全黑下来了。小静没开灯,没换鞋,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袋放空。小静突然家了,想妈妈做的豆腐酿了。

上周申请的年假下个星期会批下来,什么诗与远方,不要了,回家!

02

回家那天,早上临去车站前,小静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爸,我今天回家哦。”电话那头没有传来预期的兴奋声,爸爸沉默了两秒,担心地问:“小静,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有啦,我上周就决定回家了,但是这几天忙,所以没来得及打电话告诉你和妈妈。”小静连忙向爸爸解释。爸爸这才笑着说好、好,然后挂了电话。

5个小时的大巴,让人感觉很疲倦,随着时间的推移,车窗外的山山水水,既陌生又熟悉。小静刚离家的那一两年每次回家都会很激动,现在依然开心,却少了些许激动。

大巴终于驶进了那个熟悉的车站,小静的行李不多,她提着一个手提包和一个纸袋下了车,穿过人群,躲开那些无比热情拉客的三轮车,走过马路对面,坐上了回镇上的公车。

坐在公车上听着乡亲们用熟悉的乡音聊着这家媳妇的懒惰,他家孙子的可爱聪明,才深刻明白自己回到家了。

半个小时后,公车到了镇上,车上有的人在打电话叫家里人开车出来接,而小静刚下公车就看到一如既往已经在公车站等她的爸爸,她快步走到爸爸面前,喊了一声“阿爸”。爸爸看着她笑得满脸皱纹,应道:“哎。走,咱们回家。”

每次回家,刚下车就能看到已经在等候的爸爸,妈妈说过,爸爸每次都是早早地去菜市场买好她喜欢吃的菜,拿回家给妈妈煮饭,然后自己到镇上等她,车不准点,有时候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

坐在爸爸的摩托车后面,回到村头时看到妈妈正在在二伯娘家聊天,小静知道其实妈妈是在等自己。小静下车,挽着妈妈的手往家走,妈妈笑着问有没有晕车。

回到家,妈妈端出用碗盖着保温的饭菜。小静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道芹菜炒肉,自从高中有次放假回家和爸爸说想吃芹菜炒肉后,每次回家都能吃到芹菜炒肉。

03

第二天,一大早小静就起床了,家里山多树多,空气非常清新。小静起来时妈妈已经在忙着做豆腐了,妈妈做的豆腐酿总是那么鲜嫩。

吃过午饭,小静跟着妈妈去菜园除草顺便摘菜,途径村长家,今天村里每家派了代表去商量修水渠的事,有的说按户收费,有的说按人口收费,不一会就你争我吵起来,你的声音大,我的声音就比你更大,你问候我妈,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从小到大,凡涉及到利益的,都会有争吵,小静已经看麻木了,但是心还是会有些烦躁,因为她知道爸爸老实,有时开会会被人欺负。

第三天,小静和妈妈去赶集,然后去探望外婆,路上遇到熟人,个个都在问小静结婚没,让她别太挑。到了外婆家,舅妈们也都说,感觉当不了饭吃,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小静不说话,就笑着听,笑都脸都僵了。

第四天和老家的朋友吃饭,朋友们都结婚了,席间她们聊的都是有关孩子的成长和婆媳问题,还有哪个超市在搞促销的问题。小静偶尔附和两句,食不知味。

第五天,小静该回去上班了,爸爸送小静到车站,不断的叮嘱小静,胃不好,不要吃酸辣的东西,不要熬夜,不要吃快餐……

车开出车站的时候,小静没有离家的伤感,反而有一种轻松感。在外工作的人,经常会怀念家乡,但除了放不下父母,家乡已是最美好的旅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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