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半夜接到女儿的电话,只是随意聊些生活琐事。我的脑海里却好几次出现了姥姥家的院子。姥姥的院子前年大舅已经几千块钱卖给了别人,我没去看过,应该早就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小时候,特别喜欢呆在姥姥家。主要是因为馋,东边墙脚的桑葚,基本上是全年演出的开场歌舞,黑的、红的、绿的,我只要爬上土干墙头,就要摘满满的一篮子。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头老太太打纸牌,慢慢的挑一个长相顺眼的送到嘴里。满嘴的黑也掩饰不了无限的满足。第二个出场的是厨房边上的杏树,那个杏有馒头那么大,所以俗称馒头杏。成熟的时候也不会红,只是黄的更深沉了一些,接近土黄色,一口咬下去,浓郁的汁水主不喷了出来。伴随着麦子成熟,吃的主战场还在院子里,但主要是姥爷在地里种的西瓜和甜瓜,小的时候也经常去地里看西瓜。估计给我把叉子,我也能把少年闰土模仿个七七八八。
夏天的后半段,就是院子中间那棵大梨树,院子有六七分大,它最少占一半。从很涩的时候,开始,一直吃到秋天金黄金黄,那个快乐,用语言描述不来。中间还会穿插点小插曲,比如北方墙角的石榴熟了,南边墙角的柿子熟了。但这些都撼动不了梨树的主角地位。等一框框的梨收完之后,只有壶瓶枣和柿子了。收尾的这两个有大用处,枣晒干了可以吃一冬天 ,还可以做酒枣。柿子少数的晾在枝条上,冬天上火了拌着炒面吃,据说超级下火。另外大部分都要做柿饼,璇掉了皮,然后一天天的暴晒,直到出了一层霜,才收起放好,那个甜呀,一辈子也忘不了。
2010年十一国庆节,姥爷离开了这个世界。几年后的正月初三,姥姥也不在了。从此他们只能在我的梦里出现,就坐在院里的梨树下,和几个老人悠闲的打着纸牌。
也许再过一百年,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更不会记得那个院子里满园的果树。这也是我写下这段文字的起因,希望有人和分享那段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