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题记
初读《围城》,还是初中的时候,没有经历过人生百态,也没有见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尽管知道这是文学经典,读来也不过尔尔。只留下一句话印在脑子里: 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以为这是一本写爱情和婚姻的小说。
再读《围城》,吸引我的远不是书中主人公的经历和感情,而是字里行间透露的“文人般的刻薄”。深深被钱钟书洞察世事的犀利眼光和出神入化的文字表达所折服。婚姻的围城扩大到事业的围城,继而扩大到人生的围城,才恍然明白《围城》之所以成为文学经典,是因为他道出了人类普遍的生存状态。
《围城》的作者是钱钟书,这样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想来大家并不陌生,但我们还是喜欢把他的人生履历再说一遍,去感受这位被称为“博学鸿儒”“文化昆仑”的大才子的快意人生。他似乎生来就是为做学问而来,当年高考,数学只考了15分,而国文、英文几乎满分,唬得清华大学外文系破格录取。这期间结识了一代才女杨绛,1935年,他又以第一名成绩考取英国庚子赔款公费留学生,和杨绛一起去英国留学,获得牛津大学学士学位。后到法国继续深造,生下女儿钱媛。1938年夫妻回国,被清华大学破例聘为教授。写成《谈艺录》《写在人生边上》《围城》《管锥编》等许多著作。
《围城》这本书主要写的是知识分子方鸿渐的故事。他从海外游学归来,在岳丈的银行上班,和他同是留学生的苏小姐心中有他,而他却钟情于苏小姐的表妹唐小姐。后来他拒绝了苏小姐,也失去和唐小姐继续发展的机会,就和曾经同样喜欢苏小姐的赵辛楣同去内地的三闾大学任教。这一行五人,方鸿渐,赵辛楣,李梅亭,顾尔谦,外加刚大学毕业的孙柔嘉小姐,经过长途旅行,终于到达三闾大学。这期间又认识一些新的人物,经历新的故事。世故圆滑的高松年校长对下属的拿捏,历史系主任韩学愈的“文凭风波”,方、赵、孙三人代课问题,大学导师制的确立和实施,赵辛楣因为和汪太太闹出绯闻离开,方鸿渐和孙柔嘉订婚等等。后来,他们二人辞职回上海,结婚,又经历了婚姻的琐碎,最后以方鸿渐和孙柔嘉吵架结束全书。
围城中的众生相
杨绛先生在《记钱钟书与<围城>》中说:“钟书从他熟悉的时代、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社会阶层取材。但组成故事的人物和情节全数虚构。尽管某几个角色稍有真人的影子,事情都子虚乌有;某些情节略具真实,人物却全是捏造的。”这告诉我们,本书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这里展现的众生相,是现实生活的高度浓缩,是具有普世意义的。
方鸿渐
方鸿渐可以说是普通人中略有优越感的那一类。他家世良好,所以有出国留学的机会,还有幸得到自己岳丈的学费资助。可是他胸无点墨,毫无上进心,四年换了三个大学,什么文凭也没有得到,最后还是在一个爱尔兰骗子手里,买了一个假文凭才回国。在回国的船上,和一位很俗气的鲍小姐谈恋爱,全无真心。同船又是同学的苏小姐有意于他,常制造机会见面,他不喜欢苏小姐却缺乏勇气承认,最后不欢而散。他真心喜欢唐小姐,又缺乏勇敢追求的勇气,只能在别人提及时感到心疼。后面和孙柔嘉结婚,也不是自己主动追求的结果,倒有点稀里糊涂的。
所以他是我们生活中很常见的一类人。不坏,也没用。缺乏自我意识,没有人生规划。
苏文纨
苏文纨是留学博士,身世好,学历高,优越感十足。年轻时候太高傲了,耽误了婚姻,现在高不成低不就,有心和方鸿渐好,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爱她。草率结婚,再见时,已经变成俗气的贵妇人,看人都是掠过头顶的。
赵辛楣
赵辛楣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交际广,肯出力,又大方,可以说是这里面最讨人喜欢的一个人了。他痴痴地喜欢苏小姐十几年,为着吃方鸿渐的醋,还故意约饭让他出丑,后来发现方鸿渐不喜欢苏小姐,两人同样遭到拒绝,就一起去三闾大学任教。一路上,他掏钱谈条件,对大家都照顾很周到。到三闾大学,喜欢同样有点才情的汪太太,闹出绯闻,就连夜离开,再寻出路。
孙柔嘉
孙柔嘉是一个表面柔弱,而内心极有主见的人。她聪明伶俐有心机,放圈套让方鸿渐和她在一起,回上海后,又把方鸿渐照顾得很好。只是,婚姻这座围城,远不是两个人的世界,两个家族牵扯人太多了,矛盾也就多了。所以他们二人的日子也就沦落在鸡零狗碎里,让人想要逃出来了。
此外,小说还塑造了抠门好色的李梅亭,巧言谄媚的顾尔谦,世故圆滑的高松年,寡言虚伪的韩学愈等等,真是现实世界的一面镜子,照出了形形色色的众生相。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城,纷纷拿出最好的砖瓦“充门面”,把自己的私心藏在厚厚地外围里。我们都是由过往的经历堆叠出来的自己的,都会形成独立、独特的个体,即使看着别人的“墙皮”无比艳羡,我们也拆不掉自己的城体。
每个人都是一座城,得不到的东西拼命追求,得到了也觉得不过如此,内心甚至会生出一些厌倦,爱情如此,婚姻如此,事业如此,曾经最爱最爱的东西都是如此。围城,实在是一个人生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