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的第一位姑娘,是我的大学同学Z,我心里有了女神这个概念时想到的第一个人。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还没读过什么课外书,也没什么独特的见解章,更别提聊天会怎么有深度,而每次她更微博我都恨不得摘抄在日记本上,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应该背下来。我想这姑娘得读了多少书才能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大学生中显得那么特别啊。我好想和她成为朋友,于是我也开始假模假样的读很多很多书。
直到有一天我觉得和她聊天已经不紧张了,已经过去了七年。像谈了场恋爱一样漫长。
我们熟络起来是在一节课堂上,她曾经在13年我们毕业后的第一个冬天写过文章记录这个过程:
“2012年初的一节电子商务课,我百无聊赖地寻找可以聊天的目标,回头看见身后同样目光涣散的冬,彼时,冬才从青海支教归来,热络的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她青海的生活。她给我讲热气腾腾的牦牛肉,讲孩子们稚嫩的升旗仪式,岌岌可危的教室,昏暗的灯光下站在凳子上翻大铁锅的小姑娘,讲到激动处,不时手舞足蹈,声情并茂。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活。临下课铃声的最后,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她说:“我就是想去,没有任何原因,想也没想之后会有那么多辛酸波折。就凭着一股倔劲和对孩子处境的同情,一个人坐了两天的火车,作为组织内唯一一个非佛教徒参与到了支教项目中。回来后,看到孩子们给我写的信,发的照片,热泪盈眶,因为那是一段我真正义无反顾想要的日子。”那些话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里,让我一遍又一遍审视我自己傀儡一样的生活,那天我第一次想到了我想要什么,取代了那些众望所归的期许,那些别人眼中,我应该有的样子。”
当时这篇文章被很多同学转载,其实也极大地鼓舞了我。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刚毕业的社会闲散人员,生活的重心放在吃喝拉撒上。这篇文章像一剂猛药穿肠过肚。我突然想起原来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有力量的姑娘。而写到这里我不得不提起另一个姑娘Q,是我每吃住在一起的室友。毕业前夕和她吃饭,姑娘说冬冬我刚上大学时最羡慕的人是你,最想和你交朋友,觉得你好棒,没想到这四年我努力靠近你后,你还是你,没多大进步。然后我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流到了披萨上,同时流到了心里。当时我想我也就这样吧,结婚生子空有梦想没有行动的梦幻派。
毕业之后我与Z见过两面,第一次是2014年,与前文提到的姑娘Q三人组建了梦想清单小组,然后三姑娘兴冲冲地从三个不同的城市汇聚北京,在某个不知名的咖啡厅聊了整整一下午的天,她们给我出谋划策如何才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做些改变。那时候,于我也仅限说说而已,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第二次见面是前几天在上海浦东机场,她从大连飞新西兰在上海转机,我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去看她,用她的话说,只为聊十块钱的,这种革命友谊真难得。我想想也是感动。
当然,每一次见面都是有收获的,上次北京见面我的状态有些糟,不过我知道我必须也必须要离开那座不适合我的小城,虽然当时并不知道以何种途径。这次见面我状态极好,她远远看到我就拥抱着说你一定很开心吧,我笑眯眯地点头。这次我开始写100个人的故事,从她开始。我觉得我真幸运,每次与喜欢的姑娘见面都是非常新的开始。
这次我们见面呢,显然比上次轻松了很多,虽然避免不了三姑六婆的现状和八卦,但最后还是讨论到一个焦点理论:活在当下。
从小到大我们好像一直在计划将来,并把当下所有的生活都规划在未来中。从小我们被教育时刻为未来准备着,甚至我们自己也坚信生活一定要看未来。于是我们要多学技能将来才能有饭吃,我们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好出路,我们要提前攒足够的钱才能结婚生子。我们要怎么样将来才怎么样。于是我们大多数人庸庸碌碌的忙着,而从来没有想过说,我们当下做好每一件事,做让自己开心的事,至于将来,我相信你把每一个当下过好,将来也一定不会差。
我们提到了几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人和几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故事,比如那个拼命想移民的男生,比如那个三十几岁去读研的女人,比如那个读了一个又一个研究生却迟迟不敢面对找工作的留学生,比如为了面子拼死拼活把孩子留在国外的家长。
这个世界有各式各样的人和各式各样的人生选择,你无法轻易去评判孰对孰错。想成为一代移民有错吗?想继续深造有错吗?想多学知识有错吗?为孩子付出有错吗?没有人有错,那错的又是谁呢?
我想到我文章中提到的Z同学。我们太容易看到表面的东西导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看到她知识渊博却没有看到她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苦读。我看到她留学生涯悠然自在却没有看到她多少日夜在图书馆查资料写论文。我们太容易被表象迷惑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感伤,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能真正活在当下吗?又有多少人真正懂得为当下而活的真正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