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山传奇之月亮树( 21)


        月亮树21

青石坳最热闹的当数淙淙小溪和林中欢快的小鸟,这份热闹自然也少不了月儿和那群大大小小的女人们。

阳光明媚的日子,到江边浣衣的女人们在江边一字形排开,棒槌和着浣衣溅起的水花飞舞。尤其是那些刚过门的小媳妇,更是江边最亮丽的一道风景。她们挽着个小木盆,走出堂屋,来到河边,扎起袖子,唱起情歌,与其说是在浣洗衣物,不如说是在洗着自己的心事。江水淌过脚背,滑过脚尖,流过心窝,什么琐事、烦心事,全都洗得干干净净。

小媳妇们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摆龙门阵,屋里的事,院外的人,东家的鸡,西家的牛,不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抑或是道听途说,都可以成为她们喋喋不休的话题,当然不乏神话般的添油加醋一番。张家的鸭子吃了王家的谷、李家的小狗撞了刘家的猪,任何鸡毛蒜皮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只要她们的嘴里流过,一传十,十传百,越说越神奇,越传越离谱,最后就会变成不可思议的大新闻。江边,俨然成了青石坳里新闻的集散地。

月儿天生不喜欢和她们呆在一起,大人们常摆的“龙门阵”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喜欢去关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望着浣衣女人们飞舞的棒棰听着那颇有节奏的捶衣声,常常会遐想连篇,“女人们的喧哗,会不会惊醒龙王?” “万一惊恼了龙王,龙王张嘴一喷,江水暴涨,淹没村子,啷个得了?”

“姑姑、婶婶,你们小声点好不好?会惊醒龙王呢。”月儿好心提醒。

“小屁孩,知道什么呀。”月儿的话惹来女人们粗犷的嘲笑。

月儿噘着小嘴,气呼呼地起身就走,一个人跑回到村边的小溪边,卷起裤子,坐在大石头上,双脚浸泡在水中,让漫游的鱼儿轻吻自己的小脚丫。

月儿读不懂大人的世界,大人们也读不懂月儿的世界。月儿的世界,一片纯净,没有一丝瑕疵。那是属于她个人的欢乐世界,没有忧愁,与花为伴,与树为友,唱一路的歌谣,撒一片欢乐。


在水中玩累了,月儿淌过小溪,跑到对岸玩,她知道那里有一个青石坳人公认的“花仙子”,弹得一手好琴,按辈份她尊称兰姑姑。村里有一个叫林子的人,箫吹得特别好,两人被青石坳人称为“琴箫之合”。

很多时候,月儿喜欢静静的坐在河边,听兰姑姑和林子叔琴箫合奏传出的天籁之音。月儿天资聪慧,对音律的天赋极高,她跟兰姑姑学弹琴,跟林子叔叔学吹箫。在兰姑姑的悉心教导下,没过多久,月儿也能弹出美妙的旋律。

这一天,姑姑和林子叔又在河边开始了琴箫合奏。“开堂会了,开堂会了。”月儿正聆听得如神,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嚣声在村子里响起。

“不好,一定有大事发生了。”林子将手中的箫收起转身对兰惠说,“兰妹妹,你要不要去看看。”林子知道兰惠喜欢安静,所以先征求她的意见。

“我,我还要去院子里晒花呢?”说完,兰惠就抱着琴,匆匆离开河边回到自己的家中。林子也不希望兰惠招惹太多是非,于是就拉着月儿的小手往村东边飞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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