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豆菇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对电话高喊着：“你把爷爷还给我”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她嘶哑的喉咙中喊了出来，她的眼睛就像红得发烫的一个水泡，不断滚落出大豆小豆般的眼泪，滴落在人群匆匆印着看不见脚印的石板上，时间仿佛在这一时刻静止了“车站上正在走下阶梯的匆匆行人，在小卖部上正要付钱的旅客，正在对讲机上讲话的工作人员，正在弯着腰扫地的清洁阿姨……”他们都望着这个还背着书包柔弱的女孩，瞳孔中都一一透露着——疑惑。

往事如电视的片断一股脑的浮现在豆菇的眼前，在豆菇上高二学期的时候新学期的开始，天微微刚亮，豆菇早早就起床了，因为学校离家里面远的缘故，每次豆菇都要赶着去坐车，也许新的学期这样的早起会是一个新的开始，豆菇的父母为她热了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简单的吃了个饭后，她背起书包，马上就要踏上她的征途了。她刚刚拉着行李箱出着门，“豆菇啊”后面响起了苍老的声音，穿透灰蒙蒙的晨雾，穿过豆菇的耳膜，显得那么的亲近。原来是贺爷爷，他是五保户，终生没有娶媳妇，人们都觉得他有点傻，和他一起相依为命的是他弟弟的女儿，也就是现在豆菇的母亲，他弟弟和他弟媳早逝，所以他们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贺爷爷，他自己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成人，豆菇的母亲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找了一个上门的老公，一起来为贺爷爷养老，现在才有了这个外孙女豆菇。“哎，爷爷，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豆菇有点撒娇的味道说道。

贺爷爷:“这不，你要去上学了？”

豆菇：“是啊，爷爷，新学期就要开始了，我得去了，不能迟到。”

贺爷爷：“哦，这个确实不能迟到。读书最重要，对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啊？”

豆菇：“五一假期我就可以回家陪您了。”

贺爷爷：“恩，那就好，对了，过来给你个东西。”

豆菇：“什么啊？爷爷！”豆菇走了过去扶着贺爷爷的手说道。

贺爷爷：“孙女，来，自己选。” 贺爷爷用颤抖的双手伸进那条干净而又朴素的深色裤袋中，拿出了5元、10元、20元、1元的钱，零零散散却没有一面是大于50元的。他把钱放在了豆菇的手上说道。

面对这些钱，一阵的雾气弥漫豆菇的双眼，他知道自己的爷爷并不认识五十元以上的钱了，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数目。豆菇反手把钱放回贺爷爷的手上，用哽咽的语气接了爷爷的话说：“爷爷，我不要，你自己留着买点东西。”贺爷爷说：“给你你就拿着，在外面不比家里，在外面吃好点，我们在家都有吃的呢。”豆菇的母亲在傍边说“爷爷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豆菇明白母亲的意思，她从贺爷爷的手中找到了一张最大的二十，说着“我拿了张最大了，剩下了给您留下买点好吃了，下次我回来得看到你健健康康的好不好。”贺爷爷裂开嘴连声说好。豆菇拿着行李箱，快步离开了，她知道会不舍，但是她又知道她必须得出去。走在乡村的马路上，100米、200米、300米400米当回头来时，却依然看到还在门前张望她离去的亲人，豆菇回头笑着摇摇手说：“爷爷、爸、妈那我去了。”清晨的鸡鸣掩盖本来宁静的乡村，一抹晨辉透过绿油油茶树，照射着一个青春的笑脸，她的背后还有着饱含殷勤的三双眼睛。

贰

都说时间是一个小偷，偷走了青春岁月，但是唯一偷不走的是我们的亲情。

时间总是飞快的，特别是高二学期，在面对这个要升为准高三的豆菇来说，心里的感慨和恐慌是不言而喻的，每一天都是在看书这个行动中度过，书写着属于她自己人生的画卷。笔尖不知疲倦的与白纸摩擦者，那个数学老师讲了无数遍却还是听不懂的三角函数还在脑海徘徊，正当沉浸在数学奥秘的时候，一声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思绪，原来是豆菇妈妈打了电话，电话里豆菇妈妈声音没有了平常的欢笑和嘘寒问暖，豆菇意识不好，果然第一句话就是“豆菇啊，你爷爷去养老院了。”豆菇愣着着了，还没有说话。豆菇的妈妈又传来了“这段时间你爷爷一直辛苦的和我收玉米，昨天刚刚收完，但今天政府的人就把爷爷接去养老院了，妈妈今天好心痛，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靠干农活养家糊口，爷爷一辈子就这样辛苦的为我付出，如今老了又去养老院，感觉是爷爷没有女儿儿子养他才去的，不想让爷爷去，可是爷爷说了自己在家也是闲不得，去那里还可以休息休息，反正在那里一周就回来家里一周”电话里豆菇的妈妈一边说一边哭，愣神的豆菇并没有哭声但是脸上却挂满了泪水。她感受到妈妈的自责。豆菇用有点生气口吻说:“妈妈，不可以把爷爷送走的，他那里也不要去，就呆着我们家，他一辈子为我们家操劳不容易，我们这样就是不善的表现。”豆菇的妈妈听到了这样的话更得是哭得厉害。她说：“我也不想你爷爷去啊，可是你爷爷听政府人员的话以后也说自己去吧，不习惯就几天回家行了。”话说完了，但是电话却没有挂掉，整整两分钟豆菇母女沉默无缘仿佛是一个世纪或者一个春秋，现在的这个空间唯一能听到的只剩下母女俩泪水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叁

任何的痛苦都会被时间带走；任何的烦恼到了明天就是小事，到了明年就是无事；任何的不舍习惯了就会慢慢的磨去棱角，学会慢慢的接受。

转眼又到另外一届学生水深火热的生活——高三，自从爷爷去养老院那年过年以后，豆菇的爸爸就带着豆菇的妈妈去看病了，一去就是六个月，从枯萎的桃树丫枝到现在的满园芬芳，不过让豆菇惦记的是家里一个人的爷爷，在学校的豆菇一天除了学习外，更多的是在深夜里脑子里全是妈妈和爷爷，当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会想起，现在回有人陪爷爷聊天吗？当身边的同学感冒时，会不经意的打电话回家问在家里面的叔叔爷爷的身体好吗？想要把窗子望透，想要把山里望，这样就没有什么能挡住豆菇的视野了，同学们看着有时呆呆望着窗外的豆菇很是不解。现在的豆菇能做的就是数日子，数着数着就到了她期待的五一长假了。

豆菇高兴的急忙去赶车，想着要去养老院接爷爷一起回家看看，家里没人在一定是很灰了，哪天豆菇坐车到镇上，心急的跑到养老院，那是豆菇第一次去那里，到了以后看到好几个老人，可是没有看到豆菇爷爷，豆菇问哪些爷爷奶奶我爷爷住那里，她们给豆菇指了爷爷的房间以后，爷爷住的是二楼，就他一个人住二楼，因为相对于里面的人来说爷爷走路要方便一点，就安排他到二楼，豆菇到门口，敲了几次门，爷爷似乎是不在还是听不到，因为爷爷耳聋，豆菇就跑到镇上玩，一个小时以后豆菇跑去敲门，豆菇使力的敲，还是没有开门，豆菇心想着爷爷是不是不在里面，而且出去玩了，豆菇就坐着等爷爷，里面的人告诉我平时这个时候我爷爷会起来开门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啦，我耐心的等着，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豆菇帮里面的老奶奶都洗好衣服了，还是没有看到爷爷，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再没有看到爷爷今天就没有车回去了，豆菇紧张了，又一次跑过去敲门，也不知道是我敲门太用力还是爷爷原本就起床啦，爷爷一下就把门开了，看到我就一直笑，笑里却不知道何时流拉眼泪，豆菇知道爷爷是想她了，爷爷告诉豆菇他也想回家看看啦，看着爷爷，内心不知道有多少话想和爷爷说，却发现眼泪已经流了，爷爷把他自己的房间里所有东西给我给我看，并且一一告诉我哪些东西是他自己买的，哪些担心是别人给他买的，那一刻我注意到了爷爷的穿边有三个用竹子编成的篮子，我问爷爷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爷爷告诉我是给我们三姐妹买的，一人一个，以后我们结婚了会用到的，我瞬间哭了，爷爷生活在那种食不饱的那个年代，根深蒂固的扎进了那个传统的思想，从来没有忘记爱我们三姐妹，这么老了还在为我们姐妹以后的生活着想，那天坐车到路口天已经快黑了，我和爷爷走路回家，路上和爷爷聊了很多，到家以后，还记得那个晚上，妹妹也回家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我先吃饱，然后到门口坐着剩凉，突然妹妹跑过来哭着说，姐姐，爷爷吃饭吃着吃着就晕倒了，我哭喊的跑过去，只看到爷爷倒在桌子旁，我抱着爷爷，把爷爷脸上的饭粒擦掉，我大哭喊着爷爷，整整差不多30秒钟这样爷爷才醒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那天晚上一夜没有睡着，想着如果那天晚上如果爷爷离开了我们，那我要怎么向还在远方上班的父母交代，从那以后我开始怕失去爷爷，也似乎让我开始成长，

肆

回学校那天豆菇的爷爷也回到养老院了，豆菇送爷爷到镇上，拉着爷爷的手，眼里不听使唤的流下了泪，路上红着眼睛到了养老院，豆菇把爷爷送到他的房间里，她告诉爷爷什么时候又回来看他，又问他有什么衣服要我洗，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豆菇才从爷爷的房间里出来，豆菇走时，豆菇的爷爷从她后面跟了她出来，手里还带着一个铁盒子，他用有点抖得手把铁盒伸到豆菇的面前说：“豆菇啊，来自己选。”豆菇有点不解问：“爷爷是什么啊？”

豆菇的爷爷笑着说：“打开看看。”

豆菇打开了那个有点锈斑的铁盒，出现在它面前的是1元、5元、10元、20元、50元的钱。

豆菇连忙把铁盒又拿回去去爷爷，可是就直接不接受铁盒了，还有点生气，然后豆菇就拿了一张五块的，说我在路上买瓶水正好了，但是豆菇的爷爷说不行最后豆菇拿了张二十的他才高兴起来，还让豆菇拿一张去给妹妹，还说到城里一定要告诉妹妹那张钱是爷爷给的，豆菇拿来爷爷的钱，赶上最后一班车，豆菇走了很远，依然没有回头看爷爷，当时眼里满是眼泪，只听到后面传来爷爷的声音，“一定要告诉你妹妹钱是爷爷给的”回学校一路上豆菇却又不听流眼泪。

豆菇回到学校唯有用心去学习才能暂时的忘记着在家的爷爷。不过，三月三又马上到来了，在这个布依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中，大家举家农蒸糯米，杀鸡杀鸭把祖还，豆菇还坐得住吗？家里可就只剩下爷爷一个人啊！老师洪亮的声音唤醒了愣神的豆菇，在到三月三的前几天豆菇的爷爷就让她的叔叔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豆菇说争取在三月三这天到家。但是因为上课的原因，豆菇没有办法早早的离开学校回家去，所以她到这天了下午五点五十左右才能离开学校等坐车回去。

汽车开了，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有的在轻装下车，有的大包小包好不吃力，有的悠闲的等待，有的急色匆匆，有的正在坐在车上，或回家，或离家。而豆菇虽然是在坐车可是心已经飞到家里面，和一个人在家的爷爷让冷清的家上升几个温度。

汽车超过一辆辆车，也被一辆辆车超过，夕阳透过车窗，也透到了青涩的脸旁，豆菇托着下巴，望着倒去的远山，望着匆匆而过的茶花，她裂开了甜美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百合。汽车也化成了一个音符划过晚霞的巨幕，驶进了夜的黑，车灯照亮的是眼前的路，家是心中永远的灯塔，慢慢滴，车驶进了宁静的乡镇，车只能到这，豆菇却还要走两公里的路，也许平常一个人走黑路会有些许的害怕，可是现在豆菇的心情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是愉快的。两公里的黑夜路对于豆菇来说并不是怎么远，她快步走着也就二十五分钟左右。路边的河流在静静的流淌，河水冲击着石头激发出舒缓的声音，这个时候你可能看到的是一个中年人，背着一个电瓶，头上还带着一个套头的照明工具，他双手齐用，微弱的光你可以看到会有一些鱼弹跳的进入他的网中。但是这样的场景显然豆菇是没有心思去看的，因为她现在只想回家，随着时间时间分针的不断旋转，脚步频率微微加快，突然远方出现了一个泛黄的路灯，像瞌睡人的眼，无精打采，也许是它在想着快乐是你们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豆菇沿着熟悉的道路，她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虽然离家只有一个多月，可是还真有点恋家了，幽幽的小路上，看着熟悉的砖瓦，她心想着快到了，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她楞着了“一把竹子做的椅子，应该有些年头了，一颗桃树，应该印下了不少了岁月了，泛黄的灯却照的是关闭的门，豆菇有点疑惑赶紧的给叔叔打电话，才知道，原来看豆菇那么晚还没有回来，就想去找他叔叔问问，没想到刚到一会豆菇就回家了，豆菇赶紧给叔叔说让他喊爷爷回来，爷爷跑着拿钥匙给我开门，很高兴，第一句话是：“等你一天了”然后让豆菇赶紧进门，他迫不及待的从冰箱里拿出邻居家给他的一碗糯米饭给给豆菇说：“这个是邻居给我的，我想啊我现在又做不了了，你爸妈都不在家，又没人给你做，我没吃给你留着呢。”说着还拿出了一只鸡，但却完整无比，豆菇的爷爷一点儿也不舍得吃，这时候豆菇瞬间流泪。

伍

豆菇含着泪问：“爷爷，那鸡是什么地方来的啊？”

贺爷爷：“那是你叔给的。”

豆菇：“那今天是三月三，你自己怎么不做吃了哦。”

贺爷爷：“这不，在等你嘛，你在学校吃得又不好，回来多吃一点。”

望着走进厨房佝偻的背影，豆菇眼里有点湿湿的。豆菇赶紧抢过爷爷手里的东西，跑去厨房，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把热菜弄到桌子上。来吃这肉，好好的补一补，在学校少受罪吧，所以回家啊还是要多吃一点啊知道没。贺爷爷一大块的鸡肉放在豆菇的碗里眼里爱意十足。

窗外的昆虫有旋律的鸣叫着，村中的灯大部分都灭了，窗外的夜空里有些许了亮意，也许是某家门前的为出行客人留下的路灯，豆菇有点想在医院的母亲了，也有点念在外面苦苦的父亲了，她静静的看着外面，都说家是温暖的港湾，晚上一碰就容易睡，可是今晚的她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明天她又要走了。

陆

转眼高三在高考的紧张中悄然离去，高三以后豆菇出去广东上班，没有看到爷爷，在工厂的日复一日，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吃饭、上流水线、回来睡觉好像整个高考的硝烟战火都已经远离而去，日子就在这样反复无聊的生活中度过，每当每晚豆菇晚上十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时，也会想想自己的分数，也会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是还没有想好，就已经进入梦中。今天又像往常一样，不过烦闷的天气还是有点不能让豆菇适应，上了一天的班虽然是在工厂上，见不到太阳的，可还是会汗流浃背的。豆菇洗了个冷水澡，躺着这个的床，刷着朋友圈，当那个漫天飞高考喜讯落入到她的眼睛时，她双手紧握手机，飞速的登录网站，输入着她那个熟悉的账号和密码。可是结局却没有她想得那么好，落榜了，对“落榜了”这三个字在这时刻占据了她的脑海。

但是她还是挺着压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爸，爸爸叫豆菇回来补习，豆菇也是秉承着对失败的不安又一次回到了高三的教室，可惜已经不是那个母校，听到补习学校说要开学了，豆菇就急忙回来，从广东回到家那天，爷爷没有在家，爸爸妈妈说爷爷刚刚去养老院，第二天豆菇就回补习学校上课了，在那间高四教室我们一样的熟悉 ，一样的陌生，一天除了埋头苦干，不停的做题，可是一旦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就会想起那个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看到的爷爷，豆菇期待着放假回家看看他，终于盼到放假了，豆菇回到家，一进门就问妈妈爷爷去哪里了，妈妈说爷爷昨天刚刚去养老院，不知道你要回来，不然你爷爷就在家等你了，就这样豆菇没有看到爷爷，又一次回学校了，第二次放假，豆菇回家妈妈还是说同样的话，爷爷前一天又去养老院了，豆菇在家帮妈妈干一天的活，又回到学校，这个时候豆菇已经有差不多四个月没有看到爷爷了，高四那种生活很忙，也很累，因为一心想着只有考上大学，心中的梦想才可能去实现的愿望，晚上熬夜看书很晚，每次夜深人静都会想家，第三次放假回家豆菇妈妈还是同样的话，你爷爷昨天刚刚去养老院，豆菇有点惊呆了这样的巧合，为什么这几次回家都是刚好爷爷前一天就去养老院了，这是怎么了，豆菇妈妈告诉豆菇，他爷爷好几次问豆菇为什么不回家，他想我，豆菇妈妈一次次告诉爷爷豆菇不久就回家啦，妈妈说爷爷听到我要回去了笑得很开心，听到这些话豆菇又哭了。豆菇决定回学校那天赶去养老院看看爷爷，那天豆菇很早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去看看爷爷，一个人走路赶车去看爷爷，很快到镇上了，内心想着很快看到爷爷了，特别的高兴，可是当豆菇到镇上时开车师傅告诉豆菇当天没有车了，他那一班是最后一班车了，我听到犹豫了一下，要是去看看爷爷我可能就赶不回去上课，可是豆菇真的很想爷爷，这个时候脑海突然闪了一下班主任说过二十多天以后要高考报名，到时候要放假，豆菇想着下次回来看爷爷吧，于是就转身走是最后一班车坐上回学校，一路上时不时流着泪，虽然很想爷爷，可豆菇还是期待下次看到爷爷，豆菇永远也不知道这一次转身给我留下太多遗憾。回到学校依然像往常一样认真学习，熬过那二十多天，豆菇又要放假了，学校要豆菇他们拿一些高考个人信息到自己所在县公安局盖章，要回家前一天晚上特别心急，睡不着，期待着回家，我打电话问妈妈爷爷好不，妈妈说爷爷很好，第二天我早早的从自己补习的地方坐车到县城，到县城我拿了自己一些相关的高考材料到公安局盖章好了以后，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准备去接爷爷回家，我借了一个同学的手机给爸爸，电话打通了。

豆菇：“喂，爸我今天回家了，可我要去养老院看爷爷，然后接他回家，可能我晚点到家了。”

豆菇的爸爸听到了这一句话，瞬间崩溃的哭出声来。

豆菇：“喂，爸，怎么了。”豆菇疑问到。

豆菇老爸：“你……你爷爷他刚刚在一个小时前走了。”豆菇的父亲带着哭声说道。

豆菇：“你把爷爷还给我。”豆菇没有顾到爸爸和自己一样失去亲人也很疼痛，瞬间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她嘶哑的喉咙中喊了出来，她的眼睛就像红得发烫的一个水泡，不断滚落出大豆小豆般的眼泪，滴落在人群匆匆印着看不见脚印的石板上。这一时刻仿佛时间静止了，车站上正在走下阶梯的匆匆行人，在小卖部上正要付钱的旅客，正在对讲机上讲话的工作人员，正在弯着腰扫地的清洁阿姨……”他们都望着这个还背着书包柔弱的女孩，瞳孔中都一一透露着——疑惑。

豆菇忍者心理的剧痛，坐上了回家的车，车上一直望着窗外的她，仿佛成了透明的人，已经没有了哭声但是眼泪却忍不住的掉。到了家，还没到门口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就传来一声声的哭泣，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又加重豆菇内心的伤，远远的就看到豆菇的爸爸家门口把我书等她，她走了过去豆菇的爸爸把她书包接了过去，看到爸爸哭红的眼睛，豆菇没有说话，一进门看到爷爷躺着那，豆菇强力要求爸爸看爷爷，可豆菇爸爸不给，豆菇不停的哭喊着爷爷两字，那时候豆菇天真的以为爷爷声音后会醒来，可是豆菇喊了爷爷差不多三个小时，爷爷依然静静的，静静的。那是豆菇一直一来离开爷爷最久的时间，整整五个月，日日的思念，却见不到最后的一面，在世时不能好好的陪在您身边，走得那么突然，还没来得及道别，最后一面都不能见，我只想看你最后一面容颜，爷爷！

柒

豆菇在家一起和爸爸妈妈吧爷爷的后事处理完后，再次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学校，那是12月份，离高考已经才几个月了，豆菇发现爷爷离开以后爸爸妈妈瘦了，回学校那天爸爸送豆菇到半路，爸爸告诉豆菇爷爷走了也不要太伤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豆菇忍不住又哭了，看着爸爸，豆菇发觉，他和自己一样失去亲人了，可他依然很坚强，在自己最需要他时依然高大的为自己撑起一片天。豆菇爸爸告诉豆菇回到学校后，记得电话回家，豆菇每天差不多都打电话回家，有的时候还期待电话里的家人告诉自己爷爷回来，可是永远也听不到那句话，20岁出头的豆菇依然天真的以为人死可以复生，也只有到那个时候豆菇才明白了一句话叫“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