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总会愈合,却在疤痕处长出思想

春分之际,一转眼就是一片和熙的世界,或是大雨冲刷后的明亮;或是为迎接万物新生特意的准备。我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新生它值得拥有这样的世界。新生,是在凛冬冻伤的伤口处显现出更顽固的生命来,冬春交替年年如此。人们喜欢把这个历程之为:成长。新生,即万物的成长。

而人的成长较为复杂些,靠着一件件往事堆积而成,而且悄悄的进行。就像一棵从来没有人关注过的树,也未有人知道的树叶悄然飘落在地上,一切都在不知中,然而那块地却因为反复的一片片飘落的树叶而改变养分肥沃了。

翻开一本著名的小说,“这必定是个穷小子,他不仅吃这最差的主食,而且连五分钱的丙菜也买不起一份啊!”不忍卒读,一种共鸣的痛击打在身上,谁又知道,曾经有个瘦矮的小子,在那半夜里口干舌燥心烦意乱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爬了起来想喝水,他没有钱买水备着,但却想到了他饭碗里那些“东西”好像可以解渴。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用来解渴,难耐实在太渴了。他便麻利地着下了床,在乌黑的环境中摸索着摸索着,到了一个柜子前,用手去触摸是冰冷的铁制饭碗。一排的饭碗都是圆润光滑的,突然摸到一个饭碗的表面凹进去了。这是他的饭碗啊,把它端起来,里面的“东西”使它沉甸甸的。他拧开盖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瞬间让他干呕几下。

这里面的“东西”是学校的早餐粥,是学校统一用一个大桶发放的。早晨每个班级叫几个学生到食堂,根据桶上写着的班级对应地抬回教室。但却大多数学生无视、嫌弃学校的早餐粥,根本没有什么人吃,尽管他们被学校强制地交了早餐钱。究其根源,不知是看不起还丢脸什么的。

以前他几乎不吃学校这样的早餐,但最近突然地努力学习起来,肚子不吃早餐提供的能量不足他的脑力消耗,上课上到一半就肚子饿。但是最近不知道是什么契机,他和他的几个朋友竟然不约而同地开始吃学校的早餐了。虽然班上就他们几个人在吃,但他们丝毫不觉得丢脸或成为异类。

今早他吃了满满一碗,又盛了一碗想着留到中午吃,因为他好像没钱吃饭了。可是朋友请他吃了几块钱的肠粉,把那碗粥给忘了。如今已经发臭不能吃了,他只好倒掉。可他依然口干不止,不断地咽口水。他看到了宿舍里面几个生锈的水龙头,心一横,喝了一肚子的自来水。当他正欲睡去时,肚子突然剧烈疼痛,他从床上滚了下来。黑麻麻的宿舍,他一个人双手用力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痛得他发出细微的叫声。疼了很久,最后拉了肚子,躺在床上总算好点了,不一会而就忍着疼痛睡去。

如今那个小子,知道自己该走的路,正在一步步迈进。其中难免会磕磕碰碰、事与愿违。但即便跌倒了,头破血流,也不会放弃最后一丝挣扎的希望。无论怎样,他也曾经许多次在幽暗中,等待过破晓的黎明。于是,一瞬间他长大了,他不再害怕伤害。因为曾有人说过,伤口总会愈合,却在疤痕处长出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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