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烟有多么好抽,而是放不下忘不掉那种感受。我的不良习惯完完全全可以说是从社团来的,但也不完全是来自社团。
其实,和对的人在一起做的事都是对的,和错的人做的事都是错的:我第一次通宵上网是和社团,因为彼此玩得开,并且有很多故事只有这个小团体才知道。再譬如酒和对的人喝才尽兴——大学来第一次喝醉还是在学生组织里聚会,杯盘狼藉,可能对于喜欢的人来说,这件事是对的,而我却浑然不觉得;反而与其他人(如社团)便不会喝醉了,所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再多的也会点到为止。
(一)
学生公寓楼上阳台,远方是灯红酒绿,一览无遗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抽烟,没过肺,朋友说对身体不好。我问他当时为什么会吸烟的,他说是因为学生组织。
当时学生组织的主席很看好他,为了培养他,带他学会抽烟,去各种场合喝酒,为自己办事,为自己挡酒。
“别人给你点烟,除了凑过去之外,还要用手心挡住火,哪怕没有风也要这么做,点着了之后就用手轻轻地拍拍给你点烟的人的手,这是起码的规矩。”“别人给你倒酒,你要用手扶住酒杯,一边道谢一边瞅着分量,差不多的时候就恭维几句然后扶起酒瓶。敬酒碰杯时,自己酒杯的杯口一定要比对方的杯口低。”
朋友一边叙述着当时主席对他说的一番话,一边迅速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了烟雾。现在过了一年,学生组织也换届了,可是现在的主席却不是他。他开了一小瓶二锅头,喝了一大口,递了给我。我却最不习惯喝白酒,稍稍喝了一小口,整个口腔、咽喉充满了刺痛感,暖意上身,寒风却吹得更猛。
看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一步一步逼近手指,烟灰一层一层脱落,烟雾缭绕后消散,再萦绕再消散,一直烧到尽头,被弹开的烟头划出一段优美的弧线。朋友说,有时候人就像一支烟,被别人很享受地享用,吸完了就被弹开了。
吸烟的男人做饭,越是“老烟囱”放的盐越多——吸烟吸得舌头麻木了,渐渐地便吃不出饭菜的滋味。
(二)
凌晨两点,在阳台和文学社的社长聊天,他分享了一些过往的奇闻趣事,到后来却也不由自主地点上了一支烟。
我同样问他,当时为什么学会抽烟的,他缓缓地吸了一口烟,迅速地吐出烟雾,叹了一口气。不用想,一定是因为愁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很久以前,我也不会抽烟,更不敢尝试抽烟,但是在极端忧愁时便很想抽烟。
“我初中寄宿在别人家,离学校很近。那儿住着一个玩儿得很好的女孩儿,还有她的爷爷奶奶。”他说。她们一家对他特别好,那个女生年龄与他相仿,所以爷爷奶奶待他就像对自己孙女一样好。
“奶奶身体状况很差,心肺功能不太乐观,而爷爷身体挺健壮。可后来谁也没想到,爷爷先一步离开了。”他说着,又点了一支烟。
“在爷爷逝世后一个月,我带了点东西去看望奶奶。奶奶当时情绪很激动,握着我的手眼泪直流 。”他吸了一口烟,又叹了一口气。“奶奶讲,住在她那里的人这么多,可回来看望她的人只有我。”
后来他在和那个女孩儿聊天才知道,在爷爷逝世后,奶奶情绪一直很低落,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但在此之后,身体状况又好了起来。
“直到最近,身体状况貌似又不大乐观了……”再后来他便沉默了,神情似乎恍惚,忽而又回过神来。
(三)
这个世界似乎是永远都不大安宁。
现代科技的发达,创造出了远程沟通交流,创造出了网络游戏,带给人快乐的同时也带来了喧嚣。寝室的成员接二连三地离开,也包括我。在远离寝室喧嚣这一点,我们统一了“战线”。在约一个同“战线”的室友出去吃夜宵时聊到了爱情。
我的这个室友很会待人接物,脾气也特别好,和女生的关系也不错,自然也有女生喜欢他。可是他却很自卑,觉得自己不配。但同时,他也不怎么相信爱情……
他的父母相隔两地,都在为这个家打拼。在他上小学的时候,他在客厅里写作业,而他的母亲在厨房做饭。当他的母亲做好饭叫他吃饭时,他却看到他的母亲端着两份饭进了屋子。本着年幼的好奇心,他往半掩的房门凑去——他却看到了一个男人赤裸的下半身。他的母亲慌慌张张出了房门,捂住他的双眼,让他吃完饭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并且让他不要跟他的父亲讲这件事,之后便将房门死死紧闭。
爱情只有在长时间的接触下才能产生,正如摩擦生出火花。夜空中绽放的花火能美丽多久?爱情的保质期又有多久?一旦不再接触,便会忘了吧。
小学喜欢一个人,换一个班也许就忘了;初中喜欢一个人,换一所学校也许就忘了;高中喜欢一个人,换一座城市也许就忘了。到了大学,喜欢一个人,换一天也许就忘了——到了社会,喜欢一个人,甚至还能和其他人上床。
独自一人在路上走着,想着,却停止了步子,吞云吐雾。
余春娇说:“我喜欢一个男生,他抽烟,我想跟他有共同话题,所以我也抽烟喽!后来有一天他跟我说,我要戒烟了,我问为什么,他说他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抽烟。他的烟戒掉了,可是我没有。”
——《春娇与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