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之游

曾以白话作一短篇游记，然颇为简略，今以文言记之，略作详述，别图一趣。公元二零一三年，四月初旬，所染之疾经数月而病发，遂求医，住院九十日，虽未愈，然症大减，只需服药数月，可愈。适逢学期之末，（暑）假已临期，心绪甚佳，遂出院，欲趋魔都一游。恰有一友姓孙者，经年未见，彼时于东方医院见习医道，可访之。须臾购得一票，因南通相去魔都仅二百余里，故此行可谓便利，不时而至。天有不测，亦不曾未雨绸缪，是日逢雨，所幸细而不密，不至成落汤之鸡。彼时网不极速，手机亦不智能（名曰nokia)，难以导航、按图索骥，故此唯有寻觅公车站，站牌所示，某站至某站，途径之地，不可胜计。查探多时，有心之人，可昭日月，终可见东方医院之名。大喜，遂急而登车往之。然世事难料，因未曾细看，此车方向反矣。彼时佩有耳机，尚有音乐在耳，待察觉时，路程愈加远矣。怏怏然，遂择一站而下，至一生疏之地，唯原程而返，别无他法。至返原地时，天已大暗，当日欲至东医而不能矣。徒步行于公车站，观颇多公车汇集于此，围园之阶石约莫半米高，净而发亮，遂落坐其上，俯首小憩，手机置于身畔而耳机未摘，尚背负一包。不觉间昏昏然竟至深睡。时值盛夏，似无蚊虫袭扰，亦或天长日久，所忆不清。待至灵魂返身、复又清醒，天色已明，左顾右盼，未见手机，耳中亦无音乐矣。大惊失色，捶胸顿足道：大意也！虽为魔都，亦不应轻率至此，轻信其十分清明、路不拾遗，实乃天方夜谭，吾之过也。手机虽不足贵，然存有颇多音乐、照片，吾之所爱，吾之所需，实不忍弃之。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幸而背包未失。稍作停留，待心绪稍定，重又出发，往东医而来。及至东医站，徒步又行一刻方至。循一门而入，熙熙攘攘，寻医者众矣。又进一玻璃门，往来医者及患者愈多，此为服务大厅。因目力不佳、不明其所在，左寻右顾，久不见孙。继而如木人一般，立于大厅，目视往来人等，盼寻孙之踪迹。少时，一人经旁而过，侧面与孙颇为相像，其行至扶梯，往二楼而去，细观之，身形、高度、发型、步态俱为相仿。愈发确信，所寻之人无差。遂紧跟几步于其身后，轻拍其肩曰：嗨。其转身，目及于吾，稍作惊异色：嗳？汝何至此？吾遂作简述，病稍定、假期已至、办出院、来此一游。其又言曰：正值班，待午时再叙。少倾，至午时寻临街一处饭馆，同坐而食，食间所言不足多，亦有颇多遗忘。但记其言：见习医道无酬报而需交款也。所言非虚，深以为然。医者，精专之业也。见习所需学、需练者众矣。其又言：汝瘦如此，宜多食也。吾未答。但视手臂，确乎不粗。然经年日久，体重几无改变，一百零八斤，吾甚满意。饭毕，其复回东医，吾待之未久，打道回家。经此一行，未曾查访名胜景观，未曾游览书馆物馆，未曾走街串巷寻三五美食，实一憾事也。打道途中，当务之急，购一新机，用之三年而坏，此为后话。洋洋千言，仅记于此，或以为谈资、笑柄、无可如何之事，未为不可。2022-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