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在两个手机、四轮闹铃的连番轰炸下,迷迷糊糊中,把自己硬生生从被窝里拎出来,忍着隐隐的嗓子痛,穿上秋衣秋裤。挤牙膏,倒水,刷牙,一边推开Potter的房门,在她狂暴的嚎叫下,提供一分钟的安抚。再关上门,洗脸,洗头,收拾利落,“要出门了,在家自己乖”,回应那一声声的呜咽。
同事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车还没来。“去地铁站吗?”一辆辆的电动小毛驴招揽生意,呼啸而过。“不好意思,迟到了,还要去接两个人。”“噢,坐得下吗?”“可以。这是SUV呢。”车从御云路,直行到恒河中路,御青路右拐,停在靠近御桥路的公交站台。“你们到了吗?哦,尽快,我们在路口,打着双闪。”五分钟过去了,车上死一般的沉寂。“人还没来吗?我们赶时间哦,路上堵。”“我再电话催催,不好意思。”“还没来啊?在买早点?麻烦快点吧!”十五分钟过去了,两个头发kuso的年轻人,一人拿着一块煎饼,颓废地走到车窗旁,开门上车。“怎么回事啊,约好7:45,结果8点才慢吞吞来,车上还有其他乘客呢。”年轻人也没回应,落座后,开始无忧无虑地享用早餐,伸手去拿中控台上的纸巾擦嘴,车厢里迅速弥漫着豆瓣酱和芫荽的味道。司机显然不高兴了,把窗户摇了下来,冷风嗖嗖地灌进,在阳光的照射下,你可以看见雾霾和煎饼味冲突碰撞。另一个年轻人坐在我旁边,用完早餐也没擦嘴,顷刻间就睡了过去,慢慢地,慢慢地,头倒了下来,贴着我的肩,我推了推他,他惊醒,坐直,又睡着,再次倒将下来。我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往前挪了挪身体,这下可好,他直接见缝插针,倒在我背上了,没擦过的嘴贴着我外套的肩衬。好想直生生的往后靠,小小教训他一下。不过最终没有,还是把他推醒,心里碎碎念了好久。
前两天看《你的名字》,时间是一切的造物者。心想着,如果昨晚没有错点成“同意1+1拼车”,怕是一上车就华夏西路上中环,刷两篇文章,然后睡昏过去,不会闻到久违的煎饼果子,不会遇到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在这个再正常不过的早晨,我只是接受了万千世界的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