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的今天,你是否也会想起,想起那时的遇见,即使是凋零之色咋现的秋里,也如明丽的春天,花开满楼的惊艳。
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之间,时间,地点,人物,像是记录片里的重复桥段。而我,却会在某天结束时,黄昏降临的地点,独独的想起你来。秋后的落叶只是给不久后的冬日一个重重暗色低调的铺陈。那午后的阳光打落在林荫道的落叶里,我这个闲人走至青色地砖铺就的路面,有少许的落叶,踩上去,便是枯叶碎裂的细微音。那一年的灰色墙角,只是那一个转弯,出现的便是类似“枇杷底下校书人”的景致来:化着淡淡妆容的年轻女子优雅端坐在暗红花纹的木质长椅上,着一身浅紫秋季长裙,一双时下流行的米白色的草编模样的鞋,双手捧着一本书,眼神的投入,时而欢喜时而皱眉,细密的阳光散在那张年轻的精致的侧脸,旁边的柏树青葱着。我想年少的我,只是被这样的画面惊艳到了而已,久久站在那里,于是,赶上来的伙伴推推我僵住的身躯,然后小声说:再不快点走,等下的宴席我们就要迟到啦,迟到会被大人骂的。我便随伙伴小跑向前,我想着那女子看书时生动复杂的表情,我想着,或许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去拜访她,我觉得这一天像是万物复苏的春,花开得满地,楼上阳台的花都开出最美的景致来,用这来形容我的欢快也不为过。只是,我以为的晚一点再见,晚一点去结识这位美丽的女子,也只是以为。那里的长椅没有她的身影,后来也再没看到过。我想,她或许是穿梭在每座城之间的旅行者,在每座城里,在每个她意兴阑珊的时刻,会选择一张长椅一本书,一个人的独处时光。
年少的我,也曾用一只红色的钢笔,一张米黄色的薄纸,也曾落下些许我赋予你的那些文字。这些文字时而是首小诗,带点未成熟的矫情气,时而如溪流的急与缓,盛映着我站在岸边遥望的背影,时而是那朦胧的月色,带着浅浅的韵味,我徘徊之中的思绪,飞入不见顶端的九重天。就像诗经里古老的故事,走出来的美丽女子,惊艳我那波澜不惊的平凡生活。
如今的自己,就好像追逐着年少时遇见的那个浅紫身影的女子,读着喜欢的诗,读着爱看的经典之作,去字里行间寻找着透明的灵魂。楼台上的花盆里,一株君子兰早早的抽出嫩花芽来,她将成为主人鼻前最肆意的花香。而后,才是属于整个春天的呓语,花开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