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周末,6:20早起,照例去拾贝湖跑步。
汲取上周的教训,今天从党校那边的门进去,方便停车。
驾车经过党校时,党校门前的湖里升腾起浓浓的水雾。我有点兴奋,拾贝湖在山里,应该雾更浓、更漂亮。
停好车,往拾贝湖走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公路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像是一层薄薄的纱,而我要撩起纱帘跑进一汪湖的梦。
到了湖边,已看不到湖。
想起外婆常说的那句话“早早地睡晚晚地起,起得早了有凉气”,今天正如外婆所说,感觉到有很深的凉气,尽管我穿了初冬的跑步服,还穿了一双长长的压缩袜,但凉气依然时刻拥抱着我。
或许,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拾贝湖是不愿意醒的,因为起得早了有凉气。
所以,老天做美,用一层厚厚的雾笼罩着它,像是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周围的树木像是服侍它的仆人,尽管自己醒了,但主人还睡着,它们就忠诚地站在主人的纱帐旁,等待主人醒来。
还不到7点,拾贝湖的周边已经小小地热闹起来,这是拾贝湖独有的早市。十几个如我一般晨起跑步的人零星地分布在2.2公里的环湖道路上,如同钟表上的刻度,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配速上奔跑;周边的小鸟也起来了,虽然没有叽叽喳喳地唱歌,但已经在树上蹦蹦跳跳,可能它们也有自己的晨练;还有几个环卫工人,拿着工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种热闹并不影响拾贝湖的酣睡,我似乎能闻到它睡梦中甜甜的味道。
热好身,我也开始了周末的跑步。经过那片荷花池时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这个季节只有残荷,而今天的残荷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罩着,雾气在水上升腾,像是残荷踮起脚尖在水中起舞。它们跳什么舞呢?可能在庆祝四季的更迭,温暖的南方终于迎来了清冽的初冬,再过几个月春天就会来了,那将是又一个美好的年头。

今天雾气很大,我戴上了衣服上的帽子,在雾气中穿行。
以前觉得拾贝湖的美在于湖水,周边的一切都是水的陪衬。今天却见景不见湖,景色如梦如幻。明明树还是原来的树,草还是原来的草,路还是原来的路,却因为雾的到来,这些原来我看不到的东西都成了今天要探索的美景。靠近荷花池的那条路,大部分的树还笼罩在雾里,有几棵水杉已经被刚升起的阳光照耀,精神抖擞地注视着跑步的人们。

跑到第二圈的时候,在一个拐角处突然看到了远处的山在雾里露出了尖尖,和眼前的水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盆景。盆景里远处的山若隐若现,近处的树、草倒影水中,像是刚起床的姑娘在镜子前化妆。眼前的水像一个刚睡醒的婴儿,静静地躺着,等待着阳光为它披上金衣。

我以为拾贝湖苏醒了。可跑到湖边公园的时候,才发现依然看不见湖水,刚刚我在那个角度看到的只是它翻了个身,此刻它又睡着了。
我仍然没有走出拾贝湖的梦境。
跑到5公里的时候,遇到三个十多岁的孩童,他们在雾气里嬉戏,相互追打,咯咯地笑着,边跑边笑边说“不行了不行了”,看来他们嬉戏了好久,应该是累了。
我感觉今天的状态很好,于是把目标放大了一点,就跑个8公里吧。
于是,围着湖我又跑了一圈,这一圈和前两圈都不一样。
第一圈的时候,基本上路上都是雾气,第二圈的时候有些角落已经有了点阳光。而这一圈,靠近杉树林的这一侧的雾已经褪去了40%,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丁达尔现象,有两位跑友在那里开始照相了。

我猛然发现,我的帽子上已经凝了些水珠,应该不是汗水。
8公里很快就跑完了,不能再跑了,再跑就10公里了。我不想跑太多的10公里,因为我发现随着跑量的增加,自己越来越不能从小跑量里获得快乐。比如,以前我能跑3公里的时候,在2公里的时候我就体验到了轻松的快乐。现在跑5公里,到3公里左右我才能体验到以前的那种感觉,我很怕10公里成了日常之后,我再也体验不到跑步的那种心流状态。因为我上班的时间太早,早上的时间很紧张,平日里没有太长时间跑步,所以我给自己约定,每个月只能跑一个10公里。
但今天跑步的感觉也不同往常,我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快乐的。我庆幸今天没有睡懒觉,早早地起床跑步,要不然该错过这美丽的清晨了。跑步时尽管戴着耳机,我已经听不到音乐,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自己与湖的梦境的对话。
跑完步在一个小树林里拉伸,树上竟簌簌下着水滴,这种感觉很奇特。
拾贝湖似乎还没有醒,它身上的“棉被”已薄了许多,但仍能盖住它的睡姿。
我看到了一棵松树,黄黄的松针顶着露珠,像是绽放的水晶烟花。心想,今天就这样和拾贝湖告别吧。

回去的时候,又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进入拾贝湖了。等下太阳出来,湖边的草地上应该又有很多人露营、游玩,属于拾贝湖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今天,老天在拾贝湖哈了一口气,让美景无情地进入我的大脑。车开出山的时候,外面阳光灿烂,刚刚在山里看到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在山外丝毫寻不到影子。可不就是梦吗?那是拾贝湖的梦境,只不过今天我跑进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