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见闻及清单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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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人生的失误

终于在卡片过期前抽出时间去体检,却遭遇被抽血的美女医生忽悠。详情大概如此,因我实在不想看,只能作为鱼肉任白衣天使的刀俎宰割。大约抽完几管血,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开始用棉签按压胳膊。

此时,白衣天使平静的对我说:“忘了还有管子在垫子边上了!不行还要抽。”她竟然连“对不起”,“不好意思”都没说。

“什么?”瞬间我脑海里跳出个问号。头脑里蹦出弹幕:你的专业素质呢?你的职业操守呢?你天天做这个事还有这样的失误?要抽几管你心里没点数么?抽血时你在梦游么?我专门抽出时间就被你这样粗暴对待么?还一点抱歉的感觉都没有?

我忍了不悦的感受,几秒间迅速关掉弹幕,以成年人的理性包容了她的失误。也平静的说:“好的。”然后任她再多扎了一次,就酱紫了。但愿她会吸取教训以后别再马马虎虎。

每个人一生中大大小小的失误太多了。有的无关紧要,有的事关重大,有的失误会造成严重事故。因此自律是非常重要的事,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注意力、方向感都极为重要。

(二)关于人生的局限

在做核磁共振排队的时候,我坐在科室门口的椅子上等待。

一抬头,眼前是一名刚刚推过来的中老年男性重病人。躺在病床上情深痛苦的吸着氧气,每呼吸一下都会发出“啊,啊”的粗重声音。周围人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这名患者。

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连呼吸这个正常生理状态都如此难为。他呼吸的异常困难,像在沙漠里孤立无援行走久已的人,艰难喘息随时都可能倒下的画面感。

“让他先进去吧!”导医对我说。

“好的。”我发现在医院里说的频率最高的话就是“好,行”了。

看着他被家属缓缓的推进去,那个沙漠里行走的人的画面感也慢慢褪去了。但对那个呼吸声的印象还是比较深。

当一个人连呼吸都需要辅助措施的时候,他的生命质量已经被抽离掉了。幸福、快乐、祥和、平静这些词汇此时是与他无关的。只剩下了时刻被检测的不稳定的生命体征。

很早以前看史铁生的书的时候,曾被那种一生和病痛、医院纠缠不已的复杂心境震动了。极少有人能够超越那种厄运的巨大的阴影。他以超迈的精神和深刻的笔锋超越了生命的局限。然而更多的人都像那名患者一般,精神上无觉知地被动陷入病苦的迷障,无法解脱。纵然是受苦,有觉知的有思考的受苦有可能抵达涅槃之境。而无觉知无思考的受苦仅仅是受苦而已,并无超然的意义。

(三)关于人生的清单

生活充满了清单,比如购物清单,读书清单,体检项目单等等。其实从宏观角度来看,人生也有张无形的清单,只是很少有人从这个角度去想罢了。看着体检单,想到人生清单的问题,如无聊的猫在玩毛线球,竟也玩出了几分趣味来。

假设将人生列为一个巨大的清单,那将是十分有趣的。当然也只能大致列出,而无法详细列出,因为明目太繁多了。

单职业一项,就数不胜数,比如我国的职业归为8个大类,66个中类,413个小类,1838个细类。士农工商、农林牧副渔太多太多名称了。一个人无法把所有的职业都尝试一遍,因此只能勾选一两项,两三项而已。即便是两三项也是无法全都能够兼顾好的。

另外比如,婚姻的选项,结一次婚还是结二次甚至以上。生子是生一个还是两个甚至以上。其他的兴趣爱好等等选项更是浩如烟海。而人的生命、时间和精力都是极其有限的,因此只能挑一些项目来做,正如体检可以自选项目来做一样。

因此人们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勾选了各种不同的选项,构成了非常多样化的人生图景。有人选了写作,有人选了赛车;有人选了销售,有人选了烹饪;有人选了结婚生子,有人没有选结婚生子;有人选了热闹,有人选了宁静;有人选了出走,有人选了宅。当然还有人看了一下清单的名目,不大满意便什么也没选就离去了……

如迷宫一般的人生清单里永远没有固有模式,也不存在标准答案,没有统一的评价标准,因此才够惊险刺激有吸引力。没有人能够体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重要的是,面对明目繁多的项目类别,你知道自己要选哪几项去完成,怎样去完成。

人生清单唯一的限制是:可以玩一些项目,但无法玩所有的。

唯一可参照的标准是:玩的开心愉悦,心满意足就好。

唯一的游戏规则是:选择了基本上就要一直玩下去,换项目玩的难度比较大。因为随意涂改试卷总有代价。

关于这个巨大的清单,你觉得有趣么?

—— 瑞意隽永  新年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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