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叠的“司空见惯”

写于2016年3月1日

过年,家里来了个妹妹,其实也没小哪儿去,今年就要高考了。

与我而言,其实还真的不太习惯家里有比自己小的同辈,也确实小了很多。在妈妈这边的家人中,我排行老七,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所以,当现在多了一个弟弟弟媳,和一个妹妹的时候,着实有些不习惯有人喊我“姐姐”。虽是重组的,但却也不拘着,一家大小打打闹闹,让我心头一热。比起妈妈这边14年去世两位至亲后的这些光景,却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弥补。

妹妹说,她好想快点考完,畅谈了想考的大学,自信满满得让我有些自惭形秽。我这个二本毕业的大学生,在工作上混了这些年,尚没这份底气。她说,想赶紧读上大学,因为可以自由了。

我回想了我大学的四年。我得到了什么?朋友、对人对事的一份诚心、我引以为傲的理智​,四年我回不去的岁月,也是我几度梦回的时光。

可我也说,亲爱的,别太着急长大,现在是你最开心的日子,好好享受。出生的时候,等着学会走路,等着学会说话,等着上幼儿园,等着上小学。上了小学,奔初中;上了初中,择高中;上了高中,拼尽全力,挤进高等学府。按照古代科举,考上大学,读上本科,就相当于是皇帝门生了。可然后呢?

离了学校有一段“距离”的人都会留连曾经的青葱岁月。​什么是无忧无虑?曾经觉得考试,就是一生最大的负担。当踏入仕途,发现事与愿违原来越多;天不遂人愿,也越来越司空见惯。

​这些堆叠在一起的“司空见惯”,是我们这些所谓的“过来人”,最难以启齿的忧愁。真心羡慕这些还在求学途中渴望展翅高飞的天真眼眸,看着他们,有的时候真的自己仿佛也够格说一声“老了”。

我其实不太懂得怎么去权衡自己的悲观和乐观。朋友面前,我乐观得有些逗逼。当然,我也任性,他们是我可以肆意妄为的朋友。他们懂我,胜过我懂我自己。即使偶尔流露出伤痛的神色,那也是几经过滤的情绪,在他们眼里,我洒脱,云淡风轻得仿佛可以是个浪迹天涯的行者。处事泰然、冷静、理智,解决事情有很多个方法,都能尽可能做到周全。而他们最担心的,是我是否会真的就背着包“说走就走”。

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我却悲观得我自己都不能理解。虽然有的时候,我很享受一个独处的片刻,我也很喜欢安静。可以一言不发的坐在某个咖啡馆里,翻本书、看部电影,整整一下午不和人交流。我也不太明白,双子座的双重性格,是不是就是我这样的。​昨天有人问我,是不是典型的双子座,其实我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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