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高中篇(6)


乔迁之喜的小插曲

在阴暗潮湿的宿舍里呆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学校大发慈悲要般新宿舍了。对于家庭观念很重的国人来讲,房子似乎永远都要在生活中占据重要的一席,包括住集体宿舍的学生。

某个阳光不怎么明媚的上午,年轻的班主任杨咏梅为班级人员分了组之后,便让各个宿舍的临时宿舍长过来抽签,抽到几号就搬到几号去住。

梳着马尾辫的杨老师年龄不大,个子不高,声音略低,似乎是师范学校毕业没有多久,不论是五官还是体型都很丰满,说话的时候语速有点慢,但不是慢条斯理的那种慢,而是每个字都要拖音的那种慢。

宋南极他们八个人的新任宿舍长金忠同学手气不错,抽了315,居中,向阳,对面就是女生宿舍。

与此同时,抽到了317的赵学志他们有点不甘心了。因为317对过就是厕所,谁也不想每天闻着尿骚味入眠。也不知道怎么滴,或许是看315的各位长相都比较和善,他们就想和315换。

慈眉善目,初来乍到,经验不足的杨老师是个老好人,调解无效之后便觉定让同学们自己私底下商量,“尊重”大家的决定。

于是乎,两个宿舍的十六个男生们便聚到了俩宿舍的过道里,开始“商量“了。

“换不换?给句话。“赵学志问。赵学志也是H出来的,和志广,占雷他们一届,也是个留级生。

在西关高中,H中学出来的占了一大批,且不乏有乌拉油之流。赵同学别看长得文绉绉的,可篮球队出身的他并非什么善茬。

“换不换那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个子不高的金忠显得不卑不亢,”你们不愿意住挨着厕所的宿舍,俺们也不愿意。再说了,你怎么不跟312,314他们换呢?非找俺们?好像俺们多么好欺负一样。“

“咱们俩是最后过去抽的,我不找你找谁啊?人家他们那俩宿舍是早早就定下来的,就剩下咱们两家了,你说我不该找你换吗?“赵学志盯着王金忠。

“抽签是班主任定的,对不对?谁抽着哪个住哪个,这也是班主任定的。317也是你抽的,不是我替你抽的吧?抽着不好的就想和别人换,你这不是明摆着想欺负人吗。“168的金忠虽然没看着178的赵学志,可语气一点没示弱。

“别老拿班主任说事昂。你就说换不换吧,给句痛快话。“赵学志发出了最后通牒。

“那我说了不算。“金忠扭头冷笑着面向自己同宿舍的弟兄们,”今儿个这情况大家伙也都看见了,咱们少数服从多数,不同意换宿舍的就举手表个态呗。“

说完,金忠自己率先把手举了起来。

接着宋南极,李阳,老情,付志杰等人也几乎同时举起了手。

“呵呵,“金忠微微一笑,对一边脸色明显发青的赵学志说,”这你也都看见了,不是光我自己不愿意换,俺们宿舍谁都不愿意换,那我也没法。“

“行,那你等着。“赵学志撂下这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就带着自己宿舍的弟兄们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金忠和赵学志两边都在暗中招兵买马,伺机一举建立自己高一年级的威信。金忠有个哥哥在这边上初三,赵学志有曾经的初中同学,兼以前体育队队友在这边上初二。

宋南极曾经在楼道里看到过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但是都没有过问,只是在默默等待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刻。

没想到高中才来了这么几天就出这档子事,宋南极当时对这个高中的失望之情是到了极点,于是乎更加不在意学习,除了足球,还和原来宿舍的张少勇玩上了篮球。似乎只有让体力上透支了,才能让自己的情绪得到发泄和释放。

他不知道的是,所有事情的结果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要怪只能怪自己。而现在,他却拿着父母的钱,肆意浪费青春,浪费自己的青春时光。

因为跟新宿舍的人还没有混熟,更多的时候宋南极会约上前宿舍的好基友张少勇去打篮球。

如果说张志广是宋南极高中的第一个队友,那么张少勇便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友情的到来跟爱情差不多,都很突然,只要对上眼了,两个人便会很自然的走在一起,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微笑。

“我不记得当时跟少勇是怎么变成好朋友的,只依稀记得我们经常一起打篮球,踢足球,还一起抽烟。刚去高中那阵儿,因为心里都是抱怨和消沉,所以就有点随波逐流,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但是那段时间,我和少勇却经常鼓励彼此。我还清楚记得一个烈日当头的中午,我们俩抱着他们班那个新篮球使劲儿对着篮筐砸的时候,甚至组了个合叫做:极勇篮球队。尽管俩人技术都不敢让人恭维,可是每天中午都能打的热火朝天,非出一身臭汗才作罢。”

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宋南极也不会闲着,不是跟张少勇跑步,就是和赵志广去踢足球,再累一身臭汗,然后回宿舍冲冷水澡。

那个时候西关高中男生们都流行冲澡,尤其是夏天,中午吃完饭和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水房里头满都是光着屁股拿着脸盆“唰唰“往自己身上冲水的汉子们。

据说,某些女生也有在水房冲澡的习惯,至于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似乎也没有哪个丧心病狂的男生会拿望远镜往对面女生水房里瞄(也许后边出场的重量级人物老情同学曾经这么干过但是又从不承认)。

宋南极的冲澡习惯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甚至成了爱好。不光夏天冲澡,春秋季节的时候冲澡,甚至寒冬腊月宋南极都要冲澡,用冷水冲,忒爽,忒刺激。

高中三年,在宋南极的记忆里,自己是从来没去过澡堂的,甚至不知道学校到底有没有澡堂子。而且跟他差不多的,就是以后那几个陪他一起度过三年高中时光,性格各异,性别相同,都很有特色的舍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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