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跟着户外俱乐部一起逃票去白水寨,我不是很在意白水寨是什么,单是逃票两个字就让我莫名兴奋,美景都是天生的,是属于大家伙的,怎么能让景区圈地收钱呢?
白水寨号称是天南第一梯,总共有9999级的楼梯,光听就觉得很有挑战性。后来我觉得,登9999级楼梯不算什么,走野路伴着雨爬上4099级才更难。事先,我完全不知道路会如此艰难,也不觉得会下雷雨,毕竟天气预报说晴天。我跟同车的队友说,“还没开始走,我就感觉膝盖酸软了,好像有预感后面会受虐一样。”身体的预感还是挺准的,这条路线充满挑战。
我认真的跟着领队做准备运动,完了之后就向大山进发。这山的水含量是真的多,还没有进山,马路边就有潺潺流水了,清澈无尘,看起来有点像城市里的爆水管。
领队说,原来的一条好走点的路被封了,现在这条路要更陡,更难走,大家要彼此照应。这是户外运动的另一个魅力所在,大家脱掉城市里冷漠的保护壳,互相温暖,互相照顾,尽管彼此是陌生人,但相处是和谐的,热情的。
开始阶段是山脚的位置,我们在缓缓上坡,所以并没有很累,只不过路是野路,人烟稀少。在我们来之前这山下过一场雨,所以路面有点湿,泥泞,积水多些会有小泥潭。雨水充沛的山里,草木都长得丰茂,有许多的蕨类植物,长得低低矮矮,不及膝盖高,却都争先恐后,想要抢占野路的一线空间,这就让人看不到黄土路,满眼都是绿。
每一个区域都有不同高度的植被,有的齐腰,有的齐肩,有的刚好拦住你的头,我就常常只顾低头,而撞了几次。这样的路段,如同一款丛林跑酷的游戏,跨过水,蹲着走,走独木桥,弯腰低头走,也可能一不小心就撞到头,踩到泥潭,滑一跤。有时候抬头看看,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美景,比如一棵“蝴蝶之树”,满满的蝴蝶围绕着一棵树,翩翩飞舞,让我想到了还珠格格里的香妃,可惜,这种奇景落在相机里却只有黑乎乎的影子。
即将进入登爬路段时,我们被一条小溪拦住了去路。看来今天的雨水尤其充沛,把小溪原本露出水面的石头路都淹没了。我走在队伍前端,有幸能看到领队下水给我们铺路,大石头小石头的往溪水里放,才形成了一条可以走的路。趁领队还站在溪水里,我扶着他的手安全过溪。
稍微整顿后,我们开始了攀登,路面湿滑,对于我这种不穿登山鞋的人,那真是太难走了,手脚并用,爬巨石,爬陡坡,时不时传来女生“哎呀!”摔倒的声音,必须步步为营才不至于滑倒。走到较平缓的地段,我才有心思分神看看周遭树木。山腰的植被更多的都是树木,还有许多藤,藤缠着树,天然的藤是真的很美,远比人工装饰藤好看,有生命力。
登缓坡时,队伍行进速度快,我大汗淋漓;爬陡坡时,大家都小心翼翼,速度很慢,我反而没那么累。一个经常帮助我攀登的人问,这么陡峭的地方,你敢往下看吗?我胆子还是挺大的,队里的人都嚷嚷别往下看,很高,会头昏,我却是无谓的,这只会让我觉得刺激,有趣。在这种地方如果脚滑了,那真的后果严重,分分钟得一路滚下去。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就开始下雨了,伴有雷鸣。在队伍前面传来了消息,“手机关机,怕闪电。”我们把消息像报数一样一个个传递给后面的人。休息了一下子,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队伍必须继续前进,有雨衣的人就穿着雨衣走,没有雨衣的人就直接淋雨走。淋雨有点难受,但穿雨衣的人也不好受,因为雨衣不透气,得热死。此时,摔倒的人多了些,脚滑的就更多了,非常危险。我就不小心脚滑了,也没看见手上的藤蔓带刺,结果划伤了大拇指,这是我这么多次户外运动以来,第一次见血。
冒着雨,我们的裤脚鞋子都占着泥巴,倒霉点的臀部也有泥巴,就这副妆容,一行人终于抵达4099级的高度,越过围栏,进入了白水寨。
入眼的是宽广辽阔的草坪,围栏边上有些衣衫整齐干净的人,看见我们之后很诧异,“那里也有路?”作为逃票的人,不好在买票的人面前太嚣张,微笑语,“嗯,都是野路。”
面朝草坪,背靠仙姑天池,我们几个小伙伴开始享受午餐。餐后就去清理自己的泥腿子,费了一些时间弄干净后,踱步去看所有瀑布的源头“一根大水管”,水应该是仙姑天池里的水,远看就是一个5米高的水流,略显小气,走近听,声音还是很雄壮的,水流速度也极快。就是这么一个低低矮矮的小瀑布,流到后面形成了一个500米的大瀑布。
拄着登山杖,拾级而下,来到了大瀑布的观景台,仰头观望瀑布,蔚为壮观。我在观景台上拍了几张照片,就逃了出来,就这么几十秒的时间,感觉像淋了一场大雨,浑身湿透。我像个疯子一样跑去瀑布旁边大喊大叫,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毕竟只是从一根大水管流出来的瀑布,虽然500米高看起来很壮观,但比起河流里的瀑布,这白水寨的瀑布还是略显单薄,与其说是瀑布还不如说是水帘子。如果说自然壮观的瀑布比喻为女生浓密的马尾,那么白水寨的瀑布就是贞子小姐加长版的空气刘海。
2000级到4000级台阶更多的是看瀑布, 2000级以下看的是瀑流,不时形成较大一点的水潭,绿色的树,碧绿色的水,黄色的栏杆,褐色的木头桥,非常美。遗憾的是,我拍照拍得太过瘾了,手机电量用完关机,这样的美景我只能记在脑海里,不得不承认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手机照片来的长久清晰。
伴着溪流上山已然是一件幸事,伴着瀑流上山几乎不可能,我连想都没想过,白水寨让我开了这个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