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目光

20170918

我说我要走了，妈妈说几点了，我说三点半，快四点了，妈妈说，是吗，有人唠嗑就是过的快呀，是呀，我说，那也得走呀，再不走，车上的人就多了。

我拿了东西出了门，按了电梯，妈妈探着头看我，我说关门吧，妈妈没有关门，电梯来了，我转身进了电梯，我转身的时候，向妈妈挥挥手。

妈妈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那个眼神如芒刺一样，落在我的身上。

出了电梯，走在路上，看着来往的车辆和行走的人们，忽然间似乎醒悟，原来妈妈的眼神里包含着一种期望，应该是的。

妈妈年岁大了，原来还是一个人住，最近几年跟妹妹住。前几年妈妈的腿脚还利索，也不觉得什么，这几年，也是上了年纪，腿脚不跟劲了，开始承认自己老了，而也就是在这个阶段，感觉妈妈的心力有些柔弱了。

妈妈是个要强的人，自从爸爸走了以后，妈妈一直是自己过，我们只是偶尔过去看看，那时候只是关注妈妈的体力和身体，并没有在意妈妈的感受，其实说起来这样的过度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管有心里准备。

一晃十七年过去了，我们长大了，妈妈也老了，好像我们在追着妈妈的脚步在走，只是方式有些不同。也或是我自己也老了，我也开始，能够，理解妈妈的想法，或是尝试着去读。

人老了，身体自然是不如从前，而同样的，这个时候的心里状况，似乎也在退化，而这些以前我并没有留意和关注，而在今天妈妈的眼神里，我似乎读出一些。

妈妈可能不想让我走，或者说不想让我这么快就走，然而妈妈也知道这个时候，我也该走了，只是妈妈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实际上还是我回去的次数太少了。我们都在忙，即便是在她的身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只是在了，而缺少另类陪伴。妈妈也知道，并不要求什么，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我去了，又是隔了好长时间，妈妈自然想多呆上一会儿，是让我多呆上一会儿，也就有人多陪她一会儿。

想着这些，不由得抬起头，放眼车外。马路上依旧是车来车往，公交车上有人上来了，有人下去了，似乎一切如旧，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