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春天,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工作,没有钱,没有朋友……亦或者说接近于没有梦想。
那个春天,有无尽的烦恼与悲伤,至于它悲伤到什么程度-它让人一蹶不振,垂头丧气,愁眉苦脸,无精打采,心灰意冷……
那个春天,我背着沉甸甸的背包,翻山越岭,有如朝气一般,看那蜀地的钟灵,九寨的山,九寨的水,还有那诺日朗的雄壮,五花海的斑斓。
那个春天,我把烦恼丢在了九寨沟。
我自爱我的野草。
野草者,一旦春风吹拂,阳光普照,便从草籽,草根中醒过来,顽强较劲地长出地面,它鲜活火爆热烈,它抖擞较劲挺拔,它蓬勃勇敢向上,它百折不挠!
忘形中,淡绿嫩绿墨绿,盲目中,不断长粗长高,密密麻麻,拥拥挤挤,那叫真好!
我自爱这山水间的动容,我自爱这片大地,它的人文情节,它的古香古色,山花烂漫,诗情画意。
我要统统地把它揉进我的心里,弹上我的手指尖,轻柔且浪漫,委实浪漫。
那个春天,我在九寨沟,这上面的湖水,奇怪而色彩缤纷,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而色彩缤纷的湖水,身临其境,我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离开这尘世界里,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
哇的一声,白昼的空中飞鸟划过去了,我忽而听到昼半笑声,吃吃地,似乎不愿意惊动观赏的人们,然而四周的空气都应和着笑。
后背的树丛中丁丁地响,还有许多小飞虫乱撞,不多久,几个从我的眼眸间掠过去,委实是壮大了胆子,一个从我头顶上慢悠悠飞过去,停在我的手臂上,心想拍死做罢,它于是遇到了善良,勉强的逃过一劫。
那个春天,我只身一人,我赤裸裸地把我的心声袒露在九寨的大地上,真诚且热烈。
我想,我终于敢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当我沉默的时候,微风起来,露在湖岸上的高树的枝条带着还未干枯的叶子在我头上摇动,我依然沉默,倒不见得有悲戚。
在这里,我的所爱是沉默,想去抛弃它情难舍,仰面高山绿水,它还我一世柔情,回它什么:一个沉默足矣。
不知何故兮使我执着,委实执着,不解你的,由她去罢。
那个春天,百花真艳,我还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么名字,人们叫它们什么什么名字,我却欣然地接受了它们对我的微笑。
它们瑟缩地开着,看见过一年四季的到来,看见过各路人将眼眸停留在它最末的花瓣上,春去秋来不时地变换着,总该是少了一些情趣,蝴蝶乱飞,蜜蜂唱起了春曲来。
那个春天,你钻在五光十色的藏寨脚下,你说,你是安多娃,是九寨的儿子,你说这里就是你的家,镶银的腰刀,织锦的藏袍,下摆下绣的格桑花,是你永世的骄傲。
你不笑时,我有点怕,只好怯生生挪开双眼,却不知,是该看向那五彩的经胉,还是你身后的袅袅娜娜的炊烟。
你还是不要笑吧,你若笑,我还未看尽眼前的美景,便被你那羞怯的笑容迷倒。风华绝代,眉梢眼前,你可知九寨斑斓的美景,还是敌不过你那淡淡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那一个春天,我遇见了它,它治愈了我的悲伤,这样真好,委实真好。
一个人的旅途,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晚上的雨淅淅沥沥,有别样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