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一段故事,送给曾经那个像李大仁一样存在过的朋友。却迟迟没有动笔,怕写的不好,辜负了那段友情岁月。
既然像李大仁一样存在过,那就叫他阿仁吧。
1
阿仁是我初中时代的同学。初中的时候我们彼此并不熟悉,只是遇到能够点头微笑打招呼的普通同学而已。
真正熟络起来那是高中时期。明明不同班,却能够成为好朋友,也算蛮稀奇的。
大概我天生就给人一副"知心姐姐"的感觉,很多朋友都愿意和我分享一些不愿意跟别的朋友说的"小秘密"。当然,我都会耐心倾听,给他们一些小意见。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同时也得感谢那个能用手机随时通信的时代。
刚上高中的时候,偶尔会和初中同学一起去校外小聚,阿仁同学也在当中,大家都聊得蛮开心的,渐渐地有了更多交流。
那个时候,我知道了阿仁同学的一个青春小秘密。他喜欢初中时代的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我也认识,姑且就叫她为小初吧。大概在阿仁同学眼中,当年的我是一个话不多又善于倾听的好同学,不知怎的,慢慢就成为了他倾诉的对象。
阿仁喜欢小初,但是,他很苦恼。因为,小初,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为什么呢?
据啊仁同学的阐述,总结一下大概就是这样。
初三的时候,阿仁与小初以及小初同座小敏(化名)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小初有点儿微胖,脸总是红彤彤的像极了红苹果,是属于可爱型的。而小敏面条、长相清秀,是个小美女,班上追求小敏的男生很多。
一开始,小初是喜欢阿仁的,当阿仁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喜欢小初的时候,跟自己的好兄弟阿锋(化名)说了自己心中小心思。阿锋却反应很大,说阿仁没眼光,要换做谁都会喜欢漂亮的小敏,怎么会喜欢胖胖的小初呢?在自己兄弟的嘲笑之下,年幼无知的阿仁于是打断了喜欢小初的念头,转而追求小敏。
不知道这是怎么样一个过程。反正最后,小敏并没有与阿仁在一起,但是小初知道了阿仁一系列做法之后,对啊仁很生气也很失望,从此遍不再理他。
2
直到上了高中,小初去了另外一所学校。阿仁才意识到,自己对小初的思念,那种喜欢越来越重,他开始主动打电话给她。但是小初不接,啊仁也主动去她学校找过她,但是她基本也不出现。阿仁很懊恼,说自己当初“鬼迷心窍”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每次一想到这儿,他就悔不当初的样子。当时不懂事的我对他的遭遇竟也有几分怜悯之情。
他半个月会打一次电话给我,说一连串他怎么怎么思念小初,又如何如何去看她,她又怎么怎么不理他云云。时间过去太久,具体内容我已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每次听他吐露心中苦闷,都是一两个小时,放在耳边的手机都发烫了,我制止他,最后说几句安慰的话。
长此以往的,我们竟就成了好朋友了。他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和我分享。有的时候也会问候我,关心我。放假搬行李的时候也会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还一起吃过宵夜,探讨过学习,一起坐车回老家。
一开始,我认为,自己除了做了一个倾听者与建议者,也没有足够成为他“涌泉相报”的好朋友的理由。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
其实很多初中同学都不太喜欢阿仁。为什呢,因为他长得一副很高傲的样子,而且很多同学认为他不务正业,像个小混混。有一次有个同学问我,你为什么跟阿仁那么好,他不是什么好学生!我竟然苦口婆心的跟这个女同学"洗脑",我告诉她,阿仁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的,如果你细心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有义气的好哥们,是个好心肠的同学,只是你们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罢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阿仁就在附近,刚好听到了我和那女孩的对话。
我想,大概这就是他喜欢我这个朋友,愿意真诚待我的原因吧。
3
直到我们分别去了很远的大学。我们都保持着半个月一通电话的联系。但是,每次都是他打给我的。那个时候,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烦恼少年”,感觉他的苦恼永不消停,他说他压力很大,跟我倾诉一下感觉好很多……
其实,每次,他都是和我说一些我不太感冒的话题,比如最近他在研究股票的什么什么……blablabla一大堆,听的我云里雾里的。每次我都是嗯,额,好之类的应答着。然后,末了,他会问候一下我的生活与学习。我说我没什么特别的,时间不早了,宿友都睡下了就不方便说话,那就先这样了,然后结束长达一两个钟的通话。
习惯了这种频繁的倾诉,让我越来越觉得没意义。慢慢地我就厌倦了。但是,作为朋友,我迟迟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有时候叫他换个话题,以此暗示他。
他有时候问我,为什么不与他说说我的生活呢。实话说,我越来越觉得我没什么可以和他分享的。就算我有什么事情,我们隔着千山万水,说来你又能帮我什么呢?所以,我从来没有向他倾诉的欲望。
后来他似乎对我的关心开始增多。但是,毕竟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隔着无数座城,在我看来,他所谓的关心也不过是蜻蜓点水。
有一次,他打电话跟我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姑娘,但是那个姑娘在很远的地方,问我如果换做是我,会不会选择向她表白。
我说,喜欢就表白咯。
他说,真的?
我说,是啊。但是,如果换做是我,我不会表白。
为什么啊,他说。
因为我不喜欢异地恋啊。觉得异地恋跟不拍拖也没差多少。我直说。
最后他好像听取了我的建议,放弃了表白。
4
大概是我和阿仁的联系过密——我经常在宿舍与他打电话。于是,我的舍友开始怀疑我与这位阿仁同学在谈恋爱。我解释,这只是一个好朋友而已。舍友说,说不定人家喜欢你,所以才经常给你打电话。我说,不会的。舍友说,很难说的哦。
仔细想想,舍友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吧?然后我开始分析,他喜欢我?不会的,他都说他有喜欢的女生啦!而且,阿仁喜欢的女孩子一定是那种既要漂亮,又要有气质的吧?可是,他的表现确实有点怪怪的。我又有点儿小怀疑。
狮子座最讨厌这种闹心事了。而且,我害怕啊,要是他真的像我舍友所说的那样,对我有了友情以外的情愫,那可怎么办?于是,我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问问他。
他再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随口就说出了我的疑问,我说,我舍友说你喜欢我,这不会是真的吧?我说得那么像开玩笑。我还说,你千万不要喜欢我,我这人很多缺点的。怎么可能!他回应到。那就太好了,我也觉得你不可能会喜欢我的!我笑了,但是竟然感觉有点儿小尴尬。
之后,他好像一个月没有打电话给我。我其实没有在乎,因为我的大学说话还是足够有趣,足够让我忽略他的让人听得心累电话。
后来,我谈恋爱了。不是阿仁,而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我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阿仁呢,想到我们也算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还是告诉他了。但是电话那头的他,却没有给我送祝福。我有感觉到,他似乎并不开心。这让我再次怀疑,他有可能真的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只是当他好朋友,从来没有超越这层关系的任何想法,所以,我没有在意。
如果非要问我一个不喜欢他的理由,那就是,他不适合我,他的世界或许很大,而我的世界里容不下一个自己无法心动的男生。
接下来的2个月,他都没联系我。我以为他知道我谈恋爱了,也再也不会联系我了。后来,他还是打给我了。他一如既往的问候我。然而我在大学那段恋爱很快便结束了。
恢复单身之后,啊仁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打给我。
我说,长途话费很贵,少打点吧。
他说,他觉得有一个人愿意倾听他的话语,再贵也是值得的。
5
后来某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跟我告白了。云淡风轻的,我没有一丝丝感动,听着他的话语,竟像是一个玩笑话。
他说,他怕他再不表白,又会被人捷足先登。我拒绝了。我们向来都只是朋友的身份,我没有对他有过其他想法。我不得不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我不想欺骗彼此的心意。
我认为不喜欢的人迟早也会分手。既如此,至少现在拒绝比以后分手来的容易一点,这也是对彼此负责。
所以,我只想保存这份单纯美好的友谊,不想被破坏。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或许是那无数个日夜的"沟通",或许只是我简单的一句问候让他倍感温馨。总而言之,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还是蛮惊讶的。
他问我,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说你觉得我不可能喜欢你?
我没有说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内心也不希望他喜欢我,因为保持友谊状态是我最满意的结果。
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了什么敷衍过去了,大概就是类似于说了女人第六感之类的话语吧。
我确实对他也不错,关心过他。但是,我对我的每一个好朋友,都会如此,朋友就是应该真诚对待呀,而且作为朋友阿仁也对我还不错。朋友之间不是理所应当的相互理解鼓励嘛。
面对他,我真的从来没有动过心,这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阿仁。我只愿意,维持现在这份单纯的美好,直到未来。但是,他却破坏了我心中的游戏规则,让彼此陷入了两难。
6
我说,就让我们一直做好朋友不好吗?
他却不愿意。他说,要么一起,要么彼此就不要联系了!他的这个决定好像很幼稚,我当时对他自己的决定有点儿生气。
你真的要这样吗?我说。
是的。他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不要联系了!你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吧,我也会删掉你的!我在电话里生气的说道,然后挂了电话,接着就真的把他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包括微信和QQ,真的不留一丝痕迹。年轻时脾气来得也快。
大概是出于狮子座的高傲,我真的没有联系过他,哪怕他再次打过来。
大概是10天之后,当我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号码归属地那一刻,我便猜到是他了。我没有接,我心里想,不是说不要联系吗?不过才10天,又打过来了,你的能耐就这样吗?到底我还是生气他无理的非友好决定。
在这个没有接的电话之后,我们就真的再也没联系过了。我想,阿仁应该也把我号码删掉了。
再后来,我又换了几次号码,最后的最后,我们彼此没了消息,就真的成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了。
7
或许每一个人身边都有那么一个人,以友谊之名喜欢着你,就像《我可能不会爱你》里面的李大仁默默地喜欢着他的程又青。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大仁哥那样专注地喜欢着一个人。
阿仁同学或许在友情方面像足了大仁哥,但是在最关键的感情方面却不是。我们少年时代就认识,长大了之后彼此生活虽无太大交集,但终究联系不断。
他的感情史在此不做评论,但我能负责地跟自己说,我接受不了他的感情史的同时,我也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对于他,向来只有友人之谊。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阿仁同学在我青春里出现过,毕竟青春是没有对错的。
虽然,曾经我们说着友谊长青的鬼话,然后转眼可能又形同陌路,成为彼此青春的记忆人。
但是,行色匆匆的青春啊,总是需要出现一些人,闹点小情绪,发生点小故事,让你不那么毫无痕迹的溜走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