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变不好的呢？想想是从中午下班回家的时候。
上午一直在班上忙到12点，为命题期末试卷画一个图形纠结沉溺。
本来不想在单位吃饭。昨天是周五，单位餐厅一般都是面条之类的，我不爱吃。但想到太晚了，老公带着妞妞上下学忙，不一定做我的饭，回家净给他们添负担，不如在餐厅将就一口。
中饭后到家，他们俩果然还没有吃完。看到老公一边吃饭一边眼睛盯着手机，我已然不爽。
多少天了，他下班回到家就不停地看手机，有时候是看打球，有时候是看新闻娱乐，有时候是看群里通知……，不轮看什么，只要盯上手机，对一切便置若罔闻。
我压压情绪，尽量语气平稳地问他：你俩几点回来的？存放在物业上的快递拿回来没？
……，……
他不说话，头也不抬。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
……，……
火气腾地窜起：你下班后就看手机看手机，不看能死啊？当着孩子的面这样，会给孩子造成啥影响，你想过没？一年到头你能跟我说几句话？忙是忙的，闲了不是打球喝酒就是看手机？……
我工作都快崩溃了，你回家好好的吵吵啥？没想到他比我火气更大！
来回吵几句，很累，索然无味。或许年龄大了，这么多年，我甚至连与他吵架的心劲都没有了。心情抑郁地躺下休息，头沉沉地睡不着。
二
下午在群里看到妞妞老师发的期中考试成绩：语文93，数学85。两门都在班级后十几名，语文排名稍好点。
妞妞才上一年级。成绩并不重要！回去看看她错在哪儿了，努力帮她纠正过来。我这样安慰自己。
儿子上小学的时候，我们俩都正年轻，心气高，火气旺。每当他考试不好或没有比别人考的好，就大发雷霆，常常上演混合双打。给儿子的心理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一直说，到妞妞了，不能再这样教育她。老公好多了，在妞妞面前他很少发火。对妞妞的学习持放养态度，几乎不辅导不过问，只管接送上下学。
辅导妞妞学习，责无旁贷落在了我身上。多少次，我压抑自己的情绪，努力耐心教她。妞妞怕我，表现得还算听话，无论到多晚，她都是写完作业才睡。
我偶尔发现她从学校带回来的作业本练习本字迹潦草，错误百出。提醒她在学校一定要认真听讲，努力学习。毕竟一周在学校五天，只在家两天，很多知识的获取是在学校在课堂上。她似懂非懂。
昨天下午下班，老公说，妞妞被叫家长了。老师反映她上课不听讲，在下面吃东西玩剪刀。做作业的时候坐不住，做小动作，说小话。妞妞座位从中间已被调往墙边。
一直被压着的火气重又燃起，看着她卷子上，做过多少遍的题目仍然错误。气不打一处来。骂她，吵她，口不择言！妞妞泪水涟涟。
老公去送礼了。我有点隐隐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要求妞妞在家更正试卷，自己出去买馍。
回来看到，茶几被擦的干干净净，物品收放规整，她并没有在更正试卷。
说实话，妞妞察言观色能力，语言表达能力，动手能力都很强。她不傻也不笨。可能就是太聪明了，耍个小心眼，做个小动作倒成了常态。
在我面前和在学校表现应该不一样。在我面前乖乖的，到学校会彻底放开，坐不住学不进。这在我检查她的课堂练习时得到了证实，要么空着，要么错误，字不成字，和在家写的天渊之别。
在她更正试题又一次写错，用橡皮擦除把卷子擦烂时，我还是没忍住，抬手给了她两下。并且说话越来越难听，觉得她丢人，还表达出不想要她了。
这次，她没有哭。眼睛一直看着我，不说话，脸蛋红了，手脚冰凉。
但我越骂越激动，忍着撕掉她试卷的冲动。把橡皮摔了。
人发火的时候一定像个疯子，面目可憎！
饭后，妞妞睡了。
偷偷摸摸她的脸蛋，我无比自责！宝贝，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我不该把积累了一天的坏情绪发泄在你身上。妈妈错了！
婚姻不幸福，夫妻沟通不畅，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两个孩子为我的不幸买单！
儿子偶尔表现出的不阳光不快乐已然令我手足无措，我再不能让妞妞陷入这种怪圈。
妞妞对不起，妈妈向你保证，以后无论你犯多大错误，妈妈一定有耐心地教育你！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更希望你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