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到阳春三月,农谚有云“清明前后,点瓜种豆”。提起瓜事,我最喜爱的就是西瓜,去年的瓜熟季节我正在广州,也许是天公作美,整整一个夏季都能买到较廉价的西瓜,一饱了我的馋吻,直到今天回味那个南方燥热的夏天还有丝丝甜蜜。 西瓜是国人历来就喜爱的果品,元朝时文天祥在他的《西瓜吟》中写道:“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做冰雪声”、清代纪晓岚在《咏西瓜》中写道:“凉争冰雪甜如蜜,消得温暾倾诸茶”。 南国广东也盛产水果,如香蕉、芒果、杨桃、杨梅,最负盛名的莫过于荔枝了,苏东坡曾在《食荔枝》中赞言“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杨贵妃对荔枝更是喜爱有加,杜牧诗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诗中的妃子指的就是杨贵妃。众多名家对荔枝的美味交口称赞,仍无法替代我对西瓜的喜爱,荔枝虽是肉色洁白晶莹,肉质细嫩多汁,入口清脆滑润,但是却不可多食,多食易于引人上火,如若像东坡先生那样“日啖荔枝三百颗”更是难以消受的;西瓜就不同,滋味自不用多说,夏季消暑非其莫属,而且尽可放开肚皮大吃,绝无上火之虞。 我对西瓜的喜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我的故乡是在江西抚州的一个偏远小镇,盛产西瓜,近些年由于田园特产销售渠道的畅通,西瓜被远销全国各省市,因此赢得“西瓜之乡”的美名。妻和我是同乡,南下广州工作已有数年,但对瓜果的喜爱一直味有同嗜。年年梅子过后就盼着西瓜廉价上市,以一饱馋欲,但每年都困于财力拮据,始终不能如在家乡般大块朵颐。去年的夏季占尽天时人和,家乡一带西瓜产地获得大丰收,街市上广州人谓之“走鬼”的贩卖西瓜者也接邻比肩,物美价廉的西瓜整整一个夏季都堆满住所附近的街巷两旁,总算是能得偿夙愿了。 妻下班要路过瓜摊,时常都会顺带拎回一个西瓜。妻和我都成长在西瓜之乡,挑选西瓜也早练就了一手绝活,闲来无事时我俩更总结出八字择瓜真言“观色看柄、弹腹按尾”,以此挑瓜鲜有失手。所谓的观色就是看瓜皮表面的光泽、花纹、底色,以此判断西瓜的成熟程度;看柄是分辩瓜蒂的色泽,不仅能看出西瓜的成熟程度,还能判断出采摘时间从而分析出新鲜程度;几乎所有买瓜之人都会用弹腹这招,以辩音识器,“嘭嘭”是熟、“当当”是生、“噗噗”过熟;按尾是轻按与瓜蒂相对的那一端查看是否有弹性,以查验是否质变。妻买回的西瓜通常都是八斤左右,通体墨绿,隐隐漫着道道黑纹,就似青花瓷身的淡淡墨晕,广州人美称之为“黑美人”。广州人喜欢黑美人是有道理的,此瓜皮溥肉红、甘甜多汁,而且鲜有瓜子,三五口的城市家庭一次食用恰到好处。我通常先把刚买回的西瓜洗净,放入冰箱冷藏,待吃完晚饭将一切收拾妥当后再取出来吃,这时西瓜也冰得差不多了。我俩喜欢将西瓜从中一分为二切成两个大碗状,然后各自抱着用长勺慢慢挖着吃,这样即不会瓜汁飞溅,滴得满身满手,也不用如同洗脸般埋头于瓜皮间。炎炎夏日的晚上坐在沙发上,手捧着冰凉的西瓜,一边看电视一边往嘴里送甘甜的瓜肉,那真是惬意之极。 大块朵颐之后,我抚着吃得滚圆的肚皮对丢弃在阳台上的瓜皮连叹可惜。 “要不,咱晒西瓜皮吧。”妻深知我所叹之意。 “那太好了!”我高兴的附和着。 晒制好的西瓜皮也是一种风味的菜馔,小时候常常吃辣椒炒西瓜皮,现在看到这两片行将丢弃的瓜皮我不由得又回味起那种清爽、脆辣的滋味来。 晒制西瓜皮应选那种瓜皮肥厚的西瓜。早些年我家乡就盛产一种“马郎瓜”,大的能有五六十斤,有些外型有如冬瓜,瓜皮也如冬瓜般特别厚实,通常能有一二公分,是用来晒制西瓜皮的绝好佳料。晒制西瓜皮也甚为简单,将食用过的西瓜皮收集洗净,切去瓜蒂和瓜尾的那一小部分,留下中间较厚实的部分,削去外皮和里面残存的瓜肉,然后用细绳线三五片一组的串起来吊在阳台上用夏阳爆晒几天。等到浅白色的瓜皮变成黄棕色,并且倦成干巴巴的一团时就可以取下,收藏起来备用了。待到食用时,先用加了食盐的冷开水将其泡软,冼净切片,配以瘦猪肉爆炒数分钟,然后添加少量清水,倒入辣椒、生姜、大蒜之类的佐料盖锅闷煮一会就可起锅。一份清爽、脆辣还偶带西瓜清香的风味小吃就算做好了。当然毕竟是再食之物,自家食用倒也无伤大雅,用以待客就稍嫌唐突了。 黑美人的瓜皮较为瘦溥,用来晒制西瓜皮实在是有点勉强,可能也只有如我这般抵不过那种脆脆辣辣滋味的诱惑之人会为之吧。在那个西瓜丰收的夏天里,我家的阳台上时时会挂着一串串的西瓜皮。 二
西瓜随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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