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将近一周了，趁着三八妇女节的当口，李巍想着给妈妈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家里的近况，也汇报汇报自己在学校里的生活。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那头传来了妈妈熟悉的嗓音，虽然是快晚上10点了，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慵懒，李巍心里想着：还好没睡。郭母说：我刚把电视关掉，准备睡觉，你打的可真是时候。

李巍：这不今天三八妇女节吗，想着给你说说话，还有，今天是我生日，你给忘了吧？

郭母：是给忘了，前两天还记着，准备给你说声生日快乐，结果还是忘了，这记性。

李巍：哈哈哈！没事儿，我都习惯了，没过过生日，我原谅你了。咱俩算是一笔勾销，今天妇女节，我也没有啥表示。我本来想着吃完晚饭后买点儿糕点吃，结果，还是一下子给忘了。

郭母：忘性大这点儿，随我。今天看电视，说是三八妇女节，才知道。

妈妈哪里是忘性大，李巍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因为大意而忘记过一件事情，家庭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巍：我在学校这边也是特忙，今天又面临着一个抉择，虽然从理性上来说，很值得，但是从人情上，我又不好选择。今天办公室的老师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让我留在办公室，问我愿不愿意，只用去周四一天，值两节课的班儿，待遇就和每周工作五天的人一样。

这待遇的确是好，但是我现在的工作也不能落下，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现在有这样的人际关系，还有身上拥有的所谓能力，算是这个老师培养的，我不想得个吃里扒外的名声。

郭母：这咋不去啊？你去一天，就顶别人一个月的工作，还是这划算。你还准备专升本，到时候省下来的时间都可以专心来准备你明年的考试。

李巍：这不是钱的事儿，这是人情的事儿，人情太难还了。我们寒假留在办公室的总共有3个人，估计就只给我提这事儿了，不是我吹，能给我打电话办的事儿，老师绝对不会找另外两个人，虽然，都是一些小事儿，但是能把100分的小事，做到120分的满意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

我这也就和你吹吹，也不知道，每次给你打电话就想往大了吹，虽然都是实话吧，但是在外人面前，我就可谦虚，不这样。反正就是，在学校里，我就自己一个人做自己的事儿，好了不喜，坏了不悲，都自己扛着。

人情，也不像之前那么看重了，能玩儿的就玩儿，不能玩儿的就散，无非这样，最差就是，我们这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我真是不想在友情中厚着脸皮，低三下四了。

郭母：你的事儿自己把握就好，我知道你让我放心得很。家里面一听说咱们家这情况，还供应个大学生，就说，老郭，你中啊，家里还有个大学生。听他们这样说，我就可开心。

李巍：我只是到大学，我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过我这一生，之前我没好好学习我也不后悔，可能会有遗憾，但不再痛恨自己，悔不当初，因为我知道，以前的经历和失去，对我来说，是个警钟，我也清楚地明白，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数学物理化学都搞好，我接受从前的这样的自己，但是我不会在大学中，留下遗憾，更不会因为“我本可以”而后悔。

我若可以，我就可以。

郭母：我儿最棒啦！前两天去你大姨家里走亲戚，听了你大外甥的事儿，我才知道，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外甥也就比你大两岁，现在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闺女，结果媳妇儿，进厂打工，现在都不想进家，大年初一，把你表姐气得……

有时候，我就想，要是媳妇儿的原因，一个家过不好日子，我管不着，但是以后，不管是你哥还是你，要是因为你们俩的原因，成家立业了之后，要是在外面瞎胡混，看我咋了你俩。

不过，现在，我也挺知足，幸福了，虽然外人都说，我上半辈子全是受罪，但是咱们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你俩争气，就是最大的福气。

李巍：我这暴脾气，能过日子就好好过日子，不能就一拍两散，谁也别将就。至于争不争气，我只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想再犯浑了。

郭母：中中中，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也不懂。

李巍：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睡吧，我这边儿你啥都不用担心，我自己能完全照顾好自己，你在家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把我爸还有我姥照顾好就行了。

挂完电话，李巍想起了，昨天晚上张霏对他说，我想熬到12点，然后给你说生日快乐，但是我好困啊！李巍说不出来的感受，像是心疼张霏有像是有些责怪，到最后蹦出来一句，困就睡啊，你傻啊！睡吧，睡吧！

就这样，拆了张霏的一个13.14的红包，李巍21岁的生日就算是过去了，平淡简单，只是让李巍好奇的是，张霏到底喜不喜欢自己？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陪伴下去？虽然，李巍无数次对自己说，在等她一个生日的时间，不行就死心吧，不想再耗下去了，只是，感情这回事儿，从来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李巍又听了一遍“你开始小心翼翼地喜欢，不愿再起波澜……”歌词里，不就是挣扎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