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我记忆中第一件事记得的事情了,现在回忆小时候,感觉自己身体里面那个小人一直没长大过,这个身体就像一个房子,或者说被我身体里那个小人操纵的机器人一样。
小时候生活在厂区,701,幼儿园也是在我爸厂里的,家也在厂里,厂里面的厂就是我爸上班的地方,外面被居民区包围了。记得我爸他们那里面有个水池,小时候我们总是找各种进那个我爸工作的小厂的方法,翻墙,穿房子,推翻隔离墙,找工地…当每次成功逃过保安,从家属区进入到工厂区,顺利到达那个小水池前,或者叫荷花池,我们就激动不已,就像打了胜仗的士兵欢呼雀跃。其实在那里叼都没干,大家都不知道跑来做什么,甚至都没想过去厂房里面干点什么或者拿点什么。后来,保安来了,我们又像被打散的土匪一样疲于奔命的逃跑。被抓住的,让父母去保卫处领呗,然后回家一顿收拾。我永远记得,家属区门口红色的大门,自打我可以走路,就在推那个门,推出来又退进去,保安室的叔叔或者阿姨就叫我们别调皮。门口有一排隔离进门汽车道非机动车道的铁栏杆,小伙伴总是在那里集合,大一点的就出厂门去玩。我直到上初中以前,空闲时间最远的个人活动范围也就在那个红色的家属区大门门口,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伙伴一起。我们的父母都是同事,同学,他们各自对对方有自己的看法,小时候总是听爸妈说这个那个,成都人的八卦嘛,长大才知道,其实最八卦的不是女人,是所有的在工厂上班,吃住都在一个家属区的所有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