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笑靥
早上,散步回来的“盯部长”推开我房门,轻轻捅了捅还在酣睡中的我:“该起床了”
这老东西,居然惊扰了我的梦,让我好恼。
“我散步回来了你还不起?看你在梦中笑得这么灿烂,梦到了哪个……”见我懊恼未尽的表情,吓得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久,才回味起,踏入我梦境的还是这帮人——天津的那些老知青,我心中的知哥知姐们。几十年了,记忆中不曾抹去;睡梦中几度重逢;现实中极度茫然。熙熙攘攘的人海中,又如何能寻觅到这些人的踪迹?
想重温旧梦,已不可能,责备她几句,也于事无补,只是这些老知青的面孔一直在眼前晃动着。40年前他(她)们响应国家号召,从千里之外来到这个寂寥小村,把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年华留在了这里。几年后,又像一枚枚没有了光泽的棋子散落各地,从此便音讯皆无了。
2012年的夏天,我心血来潮,仓促间草成一篇《很想念天津的那帮知青》,顺手贴在博客上。博客是新建,使用不熟练;文章很无华,没有渲染力;本人很平常,没有知名度,只是渲泄一下情绪而已,如同苍茫原野上一声微弱的呼喊,不指望能有什么回响的。但奇迹还是发生了。
那年年末的一个双休日,我无意去了单位,却接到了千里之外的电话,当年在我们生产队插队杨哥杨现津来电了,他无意间登录了我的博客,浏览了我的劣作,当即在他的内心深处激发了层层涟漪,便迫不急待地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办公室。
喜不自禁,自不必说,通过杨哥又联系到了在我们队的张姐张雪艳。春节前后,通过屡屡网聊,诉说着分别后命运走向。“重逢”的喜悦一直在心底荡漾着,但遗憾和怆然也日益加重。遗憾的是始终找不到王金生、杜桃枝、安红粉、付美芳、蒋宝香、于淑敏和在另外一个村插队的知哥、知姐冯佩群、冯艳群、黄金婷、闰铁良等等。怆然的是有两位是今生今世再也不再相逢了。唉,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啊,尤其是这些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把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留在了冀南农村,留在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他(她)们一生的命运便由此改变……。
“该起床了,今天还要上班”。“盯部长”又捅了捅我。烦人,惊扰了我的梦,还要搅碎我的回味不成?
匆忙起床,打开电脑,随手写下:知哥知姐入梦来,娇容秀貌费心猜,未等识尽诸君面,早有笑意在两腮。
梦醒了,回味已了,只是,思绪还在,情结还在,等待还在。期待中的团聚一直充盈于心头,挥之不去。可那一天,要在何时呢?人海茫茫中,又如何能寻觅到他(她)们的踪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