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每一件事物都冠以初恋之名,我想说,在花界,我的初恋是山茶花。
那初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我会这样描述它——初恋,是你人生的百味香馕,不论是酸甜苦辣最终都能品出醇香。是让你回味无穷的那段记忆,是你经心呵护的那段心路。
初恋有时就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回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种抛不开赶不走的回味。
初恋的人已经多年不见,何况是初恋的花呢?
那是童稚时的记忆。
四五年级的光景,最是无忧无虑的时期。我,一个不太活泼但也不算闷的小女孩,有一群性格各异的朋友。各有各的特点,这个朋友圈也因此绚烂多彩。同为小女孩,总不会无半点共同兴趣爱好。那时,我们几个统一的行动点便是花。具体地说,就是山茶花。
此花开花于冬春季节,人们也只能在寒凉的天气里抓捕它的花姿与风采。此时,在山涧旁,溪水边,山坡上,大地河山的各个角落,开满了鲜嫩可爱的山茶花。
山茶花的种类丰富多样,有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把丛间染得丰富多彩。不过,我们的童年里只出现过粉色的山茶花。这也让我对粉山茶花产生了专一独特的爱。当山茶花盛开之际,满山的空气都好像融入了一股芬芳。它的花瓣大约十五六片,花瓣层层叠叠包裹,开放在小小又挺拔的树枝上。
山茶花,你是春天的第一抹红。冬天虽也是你的成长季,但似乎春天最是赏迎山茶花的好时光。那一年,春天刚刚踏步而来。鸟雀们拼命向云天钻飞,去迎接从遥远的地方随同大雁一同来临的春天。我和我的小伙伴怀着按捺不住的高兴心情,迫不及待向山茶花所在地跑去,观赏那一年之初所带来的惊喜和快乐。久而久之,那片山坡便成为了我们的之间的秘密基地。
满山片野的山茶花。远远望去,许许多多粉嫩的花儿风中摇曳,那个可爱,那么美丽,就像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豆蔻年华的少女在舒展自己柔美的身姿。走近一看,有含苞待放的,有刚刚开放的,更有开得张着大嘴似的;有的挂在枝腰,有的嵌在树杈间,有的用绿叶遮住自己的半边脸;有的开得正欢,有的接近尾声,有的亲临大地……
料峭寒风中的山茶花。那时的我们还太小,没有手机,更别提相机了,因而也就没能将穿着冬衣时胖嘟嘟的我们留影下来。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尽力回顾那时我们天真浪漫的模样。
我记得——
当我们一鼓作气奔跑到属于我们的山茶花秘密基地时,身体的温度反应到我们满溢着胶原蛋白的脸上,以至于我们每个人的小脸蛋也变成了粉色,仿佛要融入山茶花的团体当中去。接着,我们时而成群游荡在花间一起把玩,一起玩耍,一起作趣。时而单独行动徘徊于一簇簇、一丛丛惹人的花旁。到差不多的时间,我们便集合在一处,来共同欣赏自己一下午动手的成果。结果发现,我们大家手里的大部分都是小花骨朵形状的。原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同一种心志,即这种含羞待放的还可以自己带回去精心养着,还可以用来装饰卧室小天地。
需要反省的是,我们那时对开在枝头娇艳欲滴的山茶花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甚至引以为乐。不过,请原谅当时作为孩童的我们。更何况,我们生长在农村,缺乏不能伤害一草一木的认知,所以,权且当我们无心之失吧!
时光一去不复返。
如今,我在校园里时常能与山茶花擦身而过。说来也奇怪,所见倒更多也是那种带着十三四岁少女气质的粉色山茶花。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头发长见识短的缘故。
山茶花依然是山茶花,甚至可以说更美更艳了,只是无人再为它们付出心意和时间。它只是在那静静地开放,雨水为它洗脸,风儿为它抚面,阳光为它梳妆,却得不到行人的驻足。多少次,我在别人身后默默走着,看着她们步履或急或缓,就是看不到她们停下来只为山茶花左右回眸一笑。它无声地绽放,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花,得不到“录用”,甚至比不上那些被摆放在别人家里作装饰用的塑料花。我不明白,难道作为中国传统十大名花的山茶花,它不香吗?
我再次陷入了回忆。想起我同小伙伴玩耍过的那块开满山茶花的半坡“遗址”,只因那里生动打扮了我的童年,直到现在,我对那份回忆,那片花海不能相忘。
谢谢你,山茶花!是你装点了我少时的色彩!!
最后,借纳兰性德的一句诗来表达我的声音。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切都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