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真的有效吗？服下她真能爱上我？”

对话框里又跳出这样一行字。莫齐懒得做任何表情，飞快地打下一段重复过多次的话：“有没有效你试过就知道，可以用药见效再付款，收到款后会再给你第二剂药巩固效果，否则爱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明白了，没有负作用吧？”

“放心，做过各种实验，也有不少成功案例了。你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实验？成功案例？能稍微具体一些吗？”

莫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服务顾客：“实验是指各种安全性检测，包括动物实验，保证对人体无害。至于案例，客户的信息都是要保密的，你也不希望我以后拿你的事到处说吧。这药是我家从明朝传下来的丹药秘方，现在用现代医学技术将有效成分提纯了，药效更好而且无色无味……”

总算搞定了，莫齐打下敲定这笔生意的结束语，和买家打了招呼立刻下线，毕竟他要赶着“马上去炼制爱情魔药”嘛。

可实际上，他仍然安安稳稳地坐着，随手拉开电脑桌的抽屉，里面放着个敞开的纸盒，纸盒里横着竖着剩着3个类似口服液的玻璃小瓶。莫齐拿出一个，准备待会打包，过两天再发出去，要是当天就发货不就显不出魔药的金贵了吗？

这一单谈成了六位数，不高不低的一般价位，莫齐调查了这个买家的情况，只有一部作品圈了点粉没红起来的男演员，出道也没两年。对方挺有诚意，这个价码已经是他过半身家了。

爱情魔药的定价，向来是“因人而异，诚意者得”。

这规矩可不是他定的，这药压根也不是什么他家的祖传秘方，都来自一位“药师”，一个他认识快5年只见过1次面，平时通过邮件沟通，连真名都不得而知，自称“药师”的男人。

而他莫齐，是爱情魔药的全球独家代理销售。

除了药品、使用规范、定价主旨精神是药师这个“甩手幕后boss”最初给的，他兢兢业业地补全了一整套销售方案并执行，既要保持神秘又要取得买家信任，既要提价提销售额又要控制数量。整套，连名字也是他取的，当然包括了“明朝祖传神秘丹方”在内的整套销售话术、定价范围竞价策略、售卖渠道流程等等，成功使爱情魔药只在极小范围内传播又能找到出得了高价的金主。为此他能拿到销售额的四成，这项兼职的收入已经远远超过了主业。嗯，他还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是名狗仔。

说起来又要年底了，今年生意不错存货也快没了，该进货了。莫齐将这次买家的详细情况，邮件给药师，同时依照惯例告知了谈妥的价格，另外提了补货需求。

莫齐又喝了口水，干完正事了，他的视线落到桌上刚才拿出来的小药瓶，里面的液体也如水一般。他微微有些出神，又一次想起和药师的那唯一一次见面。

那年冬天12月，那个戴墨镜的瘦高男人突然出现，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名字和职业，表示要和他谈谈。作为狗仔，这样的事不多见但也不意外，找个安全的公共场所随便谈。

“我发明了一种药，药效是爱情，简单说你让不爱你的人服下就会爱上你，当然要真正起效稍微复杂点待会再说明。找你是想合作，你来负责销售，有提成。”

“开什么玩笑？”爆料呢？我狗仔呀！你说什么药？服下就爱上是什么鬼？

可接下来的事情呢？莫齐真的成了一个卖爱情魔药的狗仔，药效可是真的呢，5年来他亲眼见证了一次又一次。

“不是开玩笑。我做过很多次实验，目前为止是100%的有效率。”对面人的姿势表情语气都没什么变化。

相比之下，莫齐一点也不淡定：“实验？别告诉我你做了一堆人体实验？”

“这是必要环节。”

对方的表现，让莫齐突然觉得即便这是个玩笑是个骗局，也有点意思：“哈，那你是怎么做的实验？”

“工作之便，征集自愿有偿测试新药的中老年夫妻，效果数据非常不错，虽然条件所限样本有点小，但已经达到了新药上市的最低标准。”

“你到底是怎么忽悠别人来测试的，就说这药吃了就爱了？”

“实事求是地说，这是激素调节类药物。通过综合调整9种人体激素水平，使大脑产生爱情信号，并通过后期的2次药物巩固，药效在7年左右。”

“激素？荷尔蒙？这我倒是知道，可爱情真有这么简单吗？那也太可笑了吧，你以为我会信？”再谈下去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

“爱情有那么复杂吗？这先不谈，你不信可以做个试验，你有什么人选嘛？我是很有诚意，想和你合作，毕竟你也很缺钱不是吗？这是个机会，恩，商机很大。”

莫齐皱起眉头，这人调查过我，不爽的感觉让他语气更冲，却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你到底什么目的，做实验拿身边认识的人做吗？疯了吧？别告诉我你有什么爱而不得的女神，拿这药骗了人小姑娘。”

“目的就是诚意和你合作，很抱歉我对您做过一些调查，了解了一些情况和您的人品，都很符合我的要求。”对方应该是觉察到他的想法和情绪，语气有所缓和，“我倒没有什么爱而不得的对象，但我确实在认识的人身上用过药，算是我姨夫，他多次出轨、骗钱，但我小姨就是不打算离婚，拖了这么多年，我就试了试药，现在他们过的还不错。”

这种行为，真是……好吧，莫齐发现如果真是这样用药，他也没什么反感。如果，哈哈如果真的有效，这世上可多的是痴男怨女，多的是求而不得，多的是，有钱人。

试试，试试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小心一点，别被骗，别害人，这样一开始就让人完全不信，产生百分百警惕的也许反而不是骗局吧，看着这人也不像个骗子：“这药真的有用？”

对面男人的表情仍没什么变化，莫齐却突然有个感觉，是不是他一开始就势在必得。

“你想怎么试，我都乐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