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方与南方

人如候鸟


三十多年前十五岁的我从北方的河西走廊

背着铺盖来到了位于湘江之畔、岳麓山下的南方

那一年一位老人南巡,把先开的南国之春向全国撒播

而我恰同学少年,只是远远的听到了来自海边的潮讯

那个充满未知的时代,恰好与我懵懂的青春同频

春运的列车上,征途挤满了无数的渴望,还有去见世面的狂喜

人们的眼睛里,归途塞满了喜悦,也满载着不甘与委屈的泪水


毕业后的形势,就业可以双向选择

很多的同学选择去了南方

他们对南方的洞察比我敏锐

自主择业的我依然选择了回到北方

北方娃对对北方的感情莫名而深刻

学测量的我自己解释当时的豪情:

既使是在高原的矿井之下

也是位于南国的高原之上


后来,青海的风把我飘流到了黄河边

我像极了刘禹锡诗里的一粒沙子

在黄河岸边生活了二十年

期间我收获了家庭和孩子

也收获了努力不努力都会有的岁数

軍马南放的山丹和母亲河畔的兰州

一起构成我最热爱的山河


而今,快五十岁的我

鬼使神差的又从西北到了东南

在珠三角与长三角的结合部

我想用北方人的呼息和触角

全身心的触摸一下全中国最灿烂的春天

想用北方的文字书写一下南方的周末

想看看衣冠南渡的候鸟如何筑巢

想听听北方的冰雪如何在海波中汹涌


想想北方的风雪,风雨兼程的奔赴大海

看着南方的风云,昼夜不停的湧向高山

再大的北方,也是祖国的疆土,心即刻可达

再远的南方,也是华夏的边疆,梦随时能到

他们一起,构成无数人的南来与北往

他们一起,见证无数人的青春与梦想

他们一起,组成这个时代的悲歌与狂响


注:写此文的动机,源自田地的《南方北方》。以下是该文的原文:

到南方的风中流浪,是我的向往。

养育我的北方,便成了思恋的地方。

我以南方的荔枝,思念北方的高粱。

我以南方的热烈,思念北方的苍凉。

学会了南方人说话,像鸟一样地歌唱,

便想听听父老乡亲马鞭甩出的粗犷。

在不经季节、没有寒冷的城市奔走,

更想在下雪的时候,回一趟故乡。

阅过莺飞草长的江南,再读北国的风光。

缺少色彩的故乡啊,让我喜悦也让我忧伤。

尽管北方有我童年的土炕,南方却是我一生奋斗的疆场。

我的青春,已化作南方的山水,我的爱,已在南方生长。

我的家在南方,北方却住着我的爹娘。

也曾千里万里地回到北方,可再也回不到出发的那个晚上。

我像一只候鸟,既栖息南方也栖息北方。

心如风筝般地系着思念,也系着梦想。

也许我的后人,会像我来南方一样回北方闯荡。

我的灵魂,却只能在南北之间来来往往。

我熟悉而陌生的南方,我亲切而遥远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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