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如果那年花未开 (1)

   

                      卷一  十年

夏天的雨来的很快,广场上散步游玩的人瞬间被这场大雨给驱散了。偶有几个零丁的小伞或行或立的留在了哗哗的雨声里。伞下,一对年轻的情侣静静地看着那片被人踩的几乎是残枝的菊花。“军哥,它们还能再开花吗?”女孩儿轻声的问。男孩儿皱着眉头随口说了句:“会,肯定会。”女孩儿依偎在男孩儿的肩膀呢喃到:“那花开的时候你要陪我来看哦!”

  十年后,一个邋遢落魄的男人蹲在那片盛开的菊花前。他的眼角没有泪水的痕迹,但是过往的人都知道他在哭,哭的很伤心,很悲痛,那种无声无泪的哭。

  “花开了,和那年开的一样的漂亮,一样的清香。你还会再陪我看一次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花丛里。花静静地绽放着,男人痴痴的看这那片花。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男人走到花圃的中央,采下一朵菊花,小心地别在胸口,转身离去。他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少妇打扮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街角的路口两辆豪华汽车上下来几个人,一对中年夫妇领头把男人截了下来,“左军,你还不打算回家是吗?就为了她,十年了,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女人流着泪,一把把左军拉在怀里抽咽到。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轻声说:“当年是我不对,这都多少年了,回家吧,你爷爷一直念叨你呢!”左军深吸一口气说:“好,我可以回去。但是无论如何你都得帮我找到她,就算她嫁人了,有孩子了,也要找到她。”

  一行人上了车,车融入流星一般的灯光里渐渐远去。江城市郊,凤凰山下的别墅区里,一为年过古稀的老者对着电话说道:“左天赐,你小子皮又痒了是不,小军只要肯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别给这个那个的。当年我就该收拾你,赶紧带小军过来。”左大鹏,左老爷子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几个保姆随从们吓得是噤若寒蝉。

  另一边,广场上花圃旁边一个清艳少妇扯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静静地看着车来车往。少妇拭去眼角的泪水,把孩子抱在怀里,轻声说:“你不是一直说你没爸爸么?刚才那个就是你爸爸。只是不能和我们在一起而已。”

  车停到了别墅门口,左老爷子早已等在那里了。看到衣衫褴褛的左军,老爷子快步走到左军身前,搂着他的肩膀说:“小军啊,回来就好,其他的事以后慢慢来,有爷爷给你做主。他要是再把你送到国外,我就把他赶到非洲去。上天了不成,当年趁着我去静养,他就给我反了天了,让咱爷孙俩一别就是十年啊。”说罢还狠狠地瞪了左天赐一眼,那意思就是我孙子回来了,你以后再把我孙子气跑,你这个儿子老子也不要了。

  进到屋内,老爷子看着左军问:“这十年吃了不少苦吧,怎么过来的?你从国外偷跑回来可是身无分文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啊。”左军淡淡一笑:“那年我刚到美国就把自己的护照什么全烧了,然后跑到移民署自首偷渡。因为没有护照,经过大使馆和国内核实,我们左家的身份信息是荣城乡下。于是我就被送回了荣城乡下,我连村子都没进就赶回了学校。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走了。我去公安局查她的信息,呵呵,连名字都改了,包括居住地,身份证号码什么都改了。有这能耐的,和她有关系的也只有我们左家的人才行吧。”

  说完,左军的脸上不禁又露出了丝丝的怒意和悲楚。左天赐摇头说:“那些事儿是我办的,不过是那丫头要求我这么做的,她说不这么做你会回去找她的。”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会这么决绝,连以后都不再和我有一点联系?”

  “我能说什么,当年秦家要求联姻,两家合并以后所有的产业都是你和秦家小姐两个人的。你呢?偷偷回国,还打了人家一耳光。让秦家和我们左家斗了十年,现在还在处处挤兑我们的生意。”

  父子俩就像十年前一样吵了起来,同一个话题十年之后还是需要继续争吵。

  老爷子冷哼一声:“翅膀都硬了是吧,当我不存在了?都给我闭嘴!”左军低着头对左大鹏说:“爷爷,十年了,我找了十年了。她的家乡,整个江城,还有首都的学校周边。一直找,一直找,除了每年秋天回到那个开着菊花的广场等上几天,其他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

  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回到家的左军再也止不做这忍了十年的泪水,左母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也在轻轻的抽泣着。

  老爷子心疼孙子,毕竟他左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苗啊。左大鹏唏嘘:“算了,人都回来了就别哭了,有事家里给你处理。不就一个女孩子么,找,就算给我翻天覆地也要把她找到。”

  “可是该如何去找啊,她的身份信息当年改了之后我们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她以前叫苏欣,现在该怎么找。”左天赐头疼不已啊,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左军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抽了口烟说:“欣儿她应该还在江城,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一样。可是江城太大了,加上周边郊区人口数千万,我在江城都找了好几年了。”

  左老爷子微微一笑:“小军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让人在江城好好找找。你也别怪你爸,当你的事不是那么简单。有些东西不想让你知道而已,他把你送出去也是无可奈何。”

  左军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而左天赐和左老爷子则开始了一通通的电话,命令或商议的安排人去寻找这个让左军离家出走十年不归的女人。

  江城东区的一个小小的童装店里,苏欣看着正在温习功课的苏小易淡淡的笑着。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她的心很欣慰,这个今年才八九岁的孩子却是经常以小男子汉自居,口头禅就是要保护好妈妈,不让她再偷偷的流泪。

  孩子乖巧,女人漂亮,也有过不少的追求者,都被苏欣以小易的爸爸会回来的一一拒绝。今天的小易很兴奋,这几年每年的秋天妈妈都带他去那个地方看菊花讲一个男人的故事。直到今天他才亲眼见到了那个男人,随然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有些沧桑,有些落寞,还有些凄凉。那个男人没有那么高大,没有那么英朗,没有妈妈口中的那么完美无瑕。可他那幼小的心还是兴奋不已,爸爸,这个称谓他早已期盼好几年了。

  第二天,江城市龙头企业之一的左氏集团宣布:左家第三代子弟,左军,已于昨天回归江城;即日起开始慢慢接触管理左氏集团。

  秦家,那个当年差点和左家联姻,现在却成为死敌的秦氏控股。秦远山对面色不悦的秦澜说:“十年了你还忘不了那个小子,当年他可是当众打你耳光的。再说了当年的联姻也只是个幌子,为的是侵吞左氏的大量股权而已。”秦澜看着父亲无奈的说:“我的婚姻就是你的布局,以前是,现在也是。这些我无话可说,可是他回来了那个十年前在京都大学只会弹琴钓鱼,背地里策划左氏发展的天才回来了,你难道没有一点的担心和害怕吗?”

  说完秦澜拿起包走了出去,外面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在等着,几人一起下了楼开车离去。秦远山站在窗口默默道:“他到底是那个钓鱼弹琴的纨绔,还是十年前左家幕后的策划者?迷啊……迷啊……!”

  左氏集团所有员工都收到了一张十年前的照片,一个青秀恬静,温暖如春的女孩儿。姓名或曾用名:苏欣,江城人,毕业于京都大学公共管理系,现居住地,不详,姓名不详,婚姻状况,不详……一堆的不详后面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吸了扣冷气,找到此人者奖励现金五百万或者左氏股份的百分之一。

  整个左氏沸腾了,左氏旗下一万余员工沸腾了,连带着这个江城也开始没那么平静了。

(卷一结束,手机码字,断句,断篇比较不习惯,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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