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之前,我问自己,如果要写一个陪伴营的总结,我愿不愿意写?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如果要我写一个总结,那我愿意这个总结是对一个承诺的履行,是一个对他人对我的信任的回馈。
因为小妞有对我说过一句话,真希望我每一期都参加,我接受到了这份邀请的真诚。当时我的心理想,谢谢你的邀请。然后我在心里问自己——我能不能做到、或者我愿不愿意每期都参加,我的心里的声音告诉我——我愿意跟随我当下内心的需要,跟随内心的生意去做决定,我不会因为 别人的邀约、别人的真诚或者别人的期待而去做这件事情。
也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小妞,她并不是期待,或者要求。她只是在表达她自己,她心里肯定是不介意我“爽约”的。
所以,我当时的回答的是“你的信息我全部都收到了”,我并未因为别人的那份真诚、邀约而激动的就去对自己提一个“每一期都参加”这样的一个要求。
现在,我也几乎没有改变这个想法。
那陪伴营,如果要写总结,我想要说什么呢。
我刚刚在征询自己写陪伴营总结的意见时,回顾了一下自己之前写的陪伴营总结,我发现,我写的都是正向的,是积极的,是好的,关于陪伴营的。这个被鼓励了,被传颂了,被发表了。
这是其一。
其二,我之前在参加陪伴营的朗读日的时候,跟小鹿同学,因为真实表达发生了一些“争执”,我执意要用那种表达,我执意认为小鹿同学对我的朗读所表达出来的感想是对我的评判,我当时有真实表达我的情绪,小鹿有进一步解释,她说她所说的想给一个拥抱其实是想给自己的,她说她所说的其实是自己的内心的投射,她说每个人所说的话都是自己内心的投射,她说她不是对我的评判。
但是我,对我而言,我仍然坚持自己的感受——觉得自己被评判了。
后来,小妞在第二天有私信给我,说了前一晚我的表达方式,让小鹿有些无所适从,我的那种表达会让别人不知道如何对我,还说,我们当真实表达自己的时候,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别人能否承接得了。
当接到小妞的信息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回复。因为我看见了自己内心起伏不定,我看见了自己在那一刻只想回复一些意气用事的话,然后我回家就自己做了一个正念观呼吸,对于这件事情我自己做了深深的检讨。
然后我回复小妞的信息就全部都是对于自己过错的承担,承认自己在表达方式上确实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没有考虑到别人能否承接,我甚至表态说我今后会在说话之前考虑一下别人能否承接得住。
鉴于上面两件事情,一是陪伴营的正向的积极的总结(我这么说并不代表我的那份总结是片面虚假的,我仍然要说,我的那份总结是我的真实表达,是我的真实情感,是我那时那刻所感受到的东西),二是小妞小鹿事件,这两件事件带给我一个感觉——陪伴营不允许说负面的话,陪伴营只允许说好话、只允许对他人好,陪伴营只允许正面的、积极的表达,对于错误的、带着情绪和攻击的表达是不被允许的,是要被挑出来说的,是要遭受被批评的危险的。
刚刚,在我想到写陪伴营的总结的时候,我做了上述的回顾。我问我自己,这次我想表达什么,关于陪伴营的总结。
那我这次想表达的就是一些对陪伴营的攻击性的表达,对陪伴营不满的表达。
在这个陪伴营里,我有很多的没有获得,这让我最近逐渐疏远,逐渐从陪伴营里抽离,在现实中去寻找连接。
我需要现实的关系,对于陪伴营这种带着虚幻的陪伴,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或者说经常不能满足我。
我想说什么呢,我对陪伴营是有不满的。我深深的缺乏归属感,深深的需要关注和认可,但是这些,我在陪伴营里都没有得到。我并不想像之前那样光明正大的说——我需要认可,需要归属感什么什么什么的。
我每次发自己的书写链接,内心都在渴望着别人跟我产生连接,但是陪伴营的回复少之又少,我反而见到了太多陪伴营里的人都是说夸奖啊,你真好啊,这类的让我觉得是吹捧的话语,这经常让我觉得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需要的这些在这个陪伴营里已经给不到我了。
而且,我发现,我在陪伴营里,只要我没有说话,只要我没有说什么,我就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关注,我就收不到任何人说“诶,六月,你最近怎么不说话啊”,就没有收到这样的语言,这就是我在陪伴营里找不到归属感的理由和证据。
只要我不用力的表达自己,不用力的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我都感受不到我在陪伴营是有我的位置的,都感受不到我是归属于这个陪伴营里。反而,我每天看到璞璞,看到晓艳一直在说“我见证”“我见证”,我内心升起了反叛之心,内心会有很多的评判,会想到你凭什么一直见证,凭什么一直见证,之类的。好像这段话说得不走心。
反正,我看到他们一直在给与别人见证,我内心是有嫉妒和怀疑你的,我就想,你们就那么有归属感吗,你们就那么确定你能够别人见证吗,你们是怎么说出来这些话的,为什么我就做不到说这些话呢,为什么我就无法把我自己当一个主人一样对其他的人说我见证我见证我见证呢?
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找不到那种归属感,感觉自己只要不发声、不表达,我都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我在这个集体里是存在着,找不到任何证据让我感觉我归属于这个集体。
所有,我逐渐就不在集体里说话了,逐渐只是打个卡了,逐渐的是,你们爱看见就看见,不看见我也不想寻求你们的看见了。
反正我不想那么用力的在这里表现自己,我即使用力的表现自己我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我想要的,有时候我用力的表现自己,一开始得到了满足,后来逐渐的,我会依赖,依赖这里,会想着一直要在这个群里不断的看信息,之前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的,这样很影响我的现实生活,所以我现在就改了,就尽量不在陪伴营里寻找归属感了,寻找被认可了。
我逐渐的走向现实生活中了,向现实生活中寻求归属感。
我今天见了心理咨询师,见了心理咨询师,感觉挺好的,约了以后参加,10次的一个阶段,暂时定的。
在心理咨询师那里,我能得到陪伴营给不到的东西。
在陪伴营那里没有得到的,我想着从其他地方去获得。
这个表达,我觉得是一种攻击,是一种对陪伴营的攻击,也会担心小妞会说一些,陪伴营就是给不到你想要的所有啊,陪伴营就是这样的,他就是有缺陷的啊,也会担心小妞会这样说的。
是的,会有一些担心。其实,与我而言,我只是想要将这些东西真实表达出来。难道我,不知道陪伴营是有缺陷的吗?难道我不知道陪伴营不是完美无缺的吗?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这些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的时候,我会觉得不舒服,我会感觉自己是被评判了,被否定了。
可能这是我的敏感在作祟吗?我还是希望我的这样的敏感能够被接纳,不被评判。这些,陪伴营是有欠缺的,而我在咨询师那里是可以得到的。
我不知道小妞是否允许我这么表达。
我刚刚在写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做好了被小妞踢出群、抛弃的准备。
真的,我真的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我告诉自己,如果小妞要踢我,要抛弃我,那我一定会说——你不能抛弃你,你凭什么抛弃我,我交了钱,我是会员,你凭什么不准我说话,凭什么我说错话了你就要踢我就要抛弃我,你不准抛弃你,你不准抛弃我,不准抛弃我,不准抛弃我,不准抛弃我,就是不准抛弃我。
其实,我也知道的,这是一个双向的选择,就算我不准别人抛弃我,但是别人要抛弃我,却是我无法阻止的,这是别人的行为。
别人要抛弃我,是我无法阻止的。就是这样的,让我无能为力。无论我有多不想被抛弃,别人只要想抛弃我,那就是可以抛弃我,这是我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的。
这就会让我很懊恼自己当初说的——不准抛弃我这句话。
我说到了这里,说到了这里,说得弯弯绕绕的,反复说一句话然后反复的去证明、反复的去反证明。
嗯,关于陪伴营的总结,我说完了吗?
此时此刻我听见对面马路上有一个男孩的在哭泣,我能听出来他的哭声很伤害,还带着绝望,我听见一个妇女,可能是妈妈,也有可能是奶奶,她打了那个男孩,一边打一边骂,那个男孩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那个女的,打的声音很大,我能感觉到她骂得好爽。我小的时候,从未得到过这种待遇,从来没有过,我的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我缺少一次很伤心很伤心的哭泣,我从未有机会在自己的妈妈面前伤心的哭泣过,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
我的妈妈,从来没有给我过在她面前伤心哭泣的机会,我真希望我能被我妈打一顿,她狠狠狠狠很用力的打我一顿,我就能哭出来了,但是很遗憾,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的对待过,因而我从来没有机会在我面前这么伤心的哭泣过。
有的时候我对我的孩子,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嚎啕大哭,放松的嚎啕大哭,我心里都觉得很好,我不断的对孩子说“宝贝,你想哭就哭吧,在妈妈这里,允许你哭泣,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是的。此刻我想到了我老公,他不允许孩子哭泣,尤其不允许大宝哭泣。有一次,他跟大宝发生冲突,我眼看着大宝在使劲憋着自己不让自己哭,我将大宝拉到房间里,把门锁上了,反锁,告诉大宝,你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想哭,没事的,妈妈把门锁锁上了,爸爸进不来,你想哭就哭吧。但是大宝还是不太敢哭,还是有压抑在。
其实,那一刻我也在害怕,害怕老公在外面大吼大叫,甚至打门让孩子出去,害怕他责怪我,对我吼叫。
但是那一刻,我尽管内心忐忑害怕,我仍然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保护大宝,让他哭出来。
此时此刻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当我书老公这么对待我和大宝的时候,我内心对他充满了怨恨和愤怒,本来,今天从咨询师那里回来的时候,我是想着要跟他好好亲密亲密,要好好对待他,昨天当我看见他的白发的时候,我也是想着以后要多爱护他, 要对他好,但是刚刚当我说到那里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讨厌这样的他,讨厌这样的老公,竟然不允许我护着大宝,竟然不允许大宝哭泣,他同样也不允许我哭泣,他怎么可以压抑我的大宝,怎么可以这样做,滚蛋,滚你蛋,我才不要对你好。
有情绪了,时间快到我去接小宝的时间了,我要停笔了。
生活中,总是有很多事情来不及细想,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经历去想,当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想好的时候,另外一件事情就来临了,就需要我去做另外一件事情了。
我停笔了,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