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山居

旧时,我种了春风,以待来年。谁料,你抱走了十里,她也抱走了十里。

十里又十里,最后,落到我怀里的,是一场春风吹落的雨,许是,这雨落得太婉约,花儿也开得太过温柔。

所以……不舍。请容我再流连几日,然后,把剑佩妥,步入江湖。

                                                          ————江元机

图片发自简书App

<1>风回小院庭芜绿

那雪,早已瓦解,不知去向。而落梅寂寂,再无笛声。一檐风雨,打湿了瘦了的红尘,也打湿了,低回的衔春泥燕。

当……第一笔春风,泼墨千山,将春色临摹。人间多少底事?开始回暖。

眼前,这几日的雨脚,有些绵密,院子拐角处,酝酿着一捧湿漉漉的情绪。看着看着就发芽了,看着看着就长大了。

院角那几丛细竹,我期盼着,有朝一日,总归会有些曲幽之意。而另一边,花苞爬满枝桠,小小的,不禁风,雨一沾身,尤其惹人爱怜。

有人怕花开得太慢,又怕花开得太快。你说,多矫情。

藏匿不住,与美好相逢,这美好,与植物有关,与山峦有关。时机一到,简直包不住了,喜悦地颤栗式生长。

流光易抛,我知道。且不管,一段恩宠的时光已经开始了。且享受着。也许,这就是活着的意义。也是存在的理由。

春天,最美的不过就是,与花儿相遇,与故旧重逢。总有那么一刻,满身风尘的我们,觉得活着真好。至少,在春天里,看上去没那么潦草。

你那里呢?想必早已花满枝桠了吧?

想问春安时,春将尽。不管怎样,还是要道一声:春安。

就是这么……没个性。

<2>山居

江湖上,有人打渔摇桨,已是鱼肥筐满。

这与岸上的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缺月,我是孤岛,不知何时,活成了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或许是密密匝匝的恓惶,或许是给了岁月过多的留白,或许是孤独已满。

索性,一转身,便去了山中,山间,一路绿掩山花,十分野趣。

山溪潺潺,一路千回百转。途经多少山里人家?爱极了这山溪,可见我是至俗之人,貌似有人说过,俗人才爱山溪。

一阶一阶向上,两旁草木相伴,山花摇曳时驻足眺望,登高后,不由向往李仙: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昔日,李仙畅饮春风烈酒之时,那是何等洒脱?何等快意?也不知谁个?在山中膝上横琴,抚于李仙闻听。

向往也只是向往,总算归来。

归来时,已是寂寞春深,有些些画面偶尔闪过,那淳朴的山里人家,那山花,那山溪……

而眼前,微雨过,小荷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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