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节 重回法师学院

        一个白色大理石砌成的长廊昏暗而幽静,两侧是一排房间,除了关闭着的房门,还点缀着一些高大的拱门,拱门内是只有几米宽的小花园,草丛与常青藤覆盖了花园地面和大理石墙面,环绕着中间的石狮雕像,上方魔法光线照射下来,无论昼夜都像是阳光照射在石像上。走廊的一头有两个人缓缓走来,左侧的年轻男人穿着法师袍,右手拿着一本有些古旧的书卷,旁边削瘦的男人穿着黑色皮甲,虽然有少许皱纹,但看起来只稍微年长一些。

        “那个男孩怎么样了?”年轻男人问道。

  “一切如常,今天来了暴风城,明天估计会来见您,公爵大人。”瘦男人回答道。

  “以什么理由来,萨斯克?”公爵稍身看着旁边的人。

  “以闪金镇的事务来。”萨斯克微微一笑说道。

  “那就好。”赤脊山公爵秦宇点点头,“暴风城事务繁多,在部队这边有时会顾不过来,你多盯着点。”

  “暴风之星的战友们都很忠诚,又不是西部荒野的那些人。”萨斯克笑的更明显了,“在下也会多关注,有问题及时像您汇报。”

  萨斯克看到秦宇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倒是法师学院有些消息。”

  秦宇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萨斯克。无论是从合法性还是法师兵源来说,法师学院都是暴风之星法师部队的立身之本。虽然暴风之星这样的私军相当于公爵的私人财产,但是还是要有保卫暴风城的名号,比如保卫法师区。同时法师部队每年的兵源大都是法师学院的毕业生,因而法师学院对于暴风之星来说便愈发重要了。

  公爵用奥术元素加固了一下四周阻挡声波的屏障,随后问道:“什么消息?”

  萨斯克停顿了一下。

  秦宇叹了口气:“院长的职务只是名号,学院里事其实并没有你清楚,有事就直说。”

  萨斯克又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想怎么说更合适一些,然后说道:“有人说国王要进一步裁撤私军,首先会从西部荒野的情报部队开始。”

  “国王的御林军也算是私军吧,”秦宇有些不悦,“还有暴风之光圣骑士团,伯瓦尔怎么说?”

  “伯瓦尔似乎并不知情。”萨斯克犹豫着说道。

  “这种话也就你会信了。”秦宇冷笑了一下,“弗塔根家族是暴风城最有钱的家族,他们的生意与商探遍布整个联盟七国,都已经传开的消息他们会不知道?”

  “恕在下愚昧。”萨斯克并太在意公爵的批评,这样一针见血的话他从公爵这里听过太多。他继续说道,“像暴风之影情报部队这样的,连他们西部荒野领土上的内乱都解决不好,对暴风城确实没什么帮助。但是圣骑士团和法师部队是暴风城的中流砥柱,大概不用太担心吧。”

  “或许正是因为中流砥柱才要担心,西部荒野的那帮人的威胁很小,西部荒野公爵也不会过于在意情报部队,当然他在不在意也没区别。”秦宇苦笑道,“但是圣骑士团和法师部队..前段时间听有人说暴风之星的名字过于清高,暗指暴风城是在黑夜之中。暴风城重建之前就是一片废墟,连治安都无从谈起,国王远遁于洛丹伦王国,那不是黑夜是什么?全靠着法师和圣光部队才重新开拓了城市,现在刚现一点曙光,就要兔死狗烹了。”

  萨斯克没有说话。秦宇继续说道:“今年因为这些风声已经没有招募新法师,你最近强调下部队纪律,让他们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事。”

  “好的,明白。”萨斯克回答道。

  两人继续向前走,逐渐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石狮像的光线依旧,只是似乎稍微黯淡了些。 

      第二天,杜汉把布兰留下,让别的人都先回镇子了。布兰不明白长官为什么只留下他一个人,但也并不好多问。他们在军营里用过早餐,然后又来到暴风城的街道上,只是走的方向和昨天的不一样。

  “你在法师学院的时候见过赤脊山公爵吗?”杜汉开口问道。

  “见过几次,他带我们出过任务。”布兰如实回答道。

  “你们关系怎么样呢?”杜汉转过头看着布兰。

  “只出过一次任务,后来再没近距离接触过。”布兰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他们关系很好,那自己怎么会来到闪金镇。所以只会是他认识公爵,但公爵并不认识他。

  “这样,那好吧。”杜汉转头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从早上开始,布兰一直不明白杜汉只把他一个人留下,但现在看来,或许和这位赤脊山公爵有关。布兰跟着杜汉走过贸易区的商业街,又向西走了一会儿,他开始明白他们要去哪里。

  法师区紧邻着贸易区,是法师们的专有地盘。暴风城上层为了培养出更多的法师,在重建中划分出与贸易区同样大小的土地给法师们,用来建设法师学院。与贸易区的繁华喧闹不同,法师区极为安静。整片区域的地面都由草地铺成,道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枫叶落在林荫道的草地上,踩上去嘎嘎作响。如果不是四周的白色大理石建筑,会让人觉得似乎在森林里一般。

  布兰重回法师学院,有些怀念,也有些遗憾。他想起以前在法师学院的日子,但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去不返。布兰走过法师区的道路,想起以前出城执行任务时总是会经过这里,不禁有些物是人非的失落。法师区的中心区域是一座白色的石塔,他们沿着围绕塔外侧的楼梯向上走,来到塔中间的入口。法师学院,布兰心里想,怪不得杜汉要把他留下来,他们要去见一个人,法师学院的院长赤脊山公爵。

  赤脊山公爵不只是法师学院的院长,还是暴风城的首相。年轻的公爵,年仅26岁就当上了暴风王国的首相,辅佐瓦里安国王治理国家。虽然王国政务繁忙,但他还是兼任着法师学院的院长,这让法师学院在暴风城中的很多事情变得很简单,从法师区的设立就可见一斑。布兰和学院的很多学生一样,一直把公爵作为偶像。他很想成为一名和公爵一样的传奇法师,但是据说赤脊山公爵这个年龄在达拉然高级法师学院都快毕业了,获得了高阶魔导师的称号,然而他还却还只是个初级法师,连进入暴风城高级法师学院的资格都没有。年轻人有无限的可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多数可能性都会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空有年龄的平庸人。布兰想到这里,便愈发失落。

        他们走过绿茵草地,来到一片空地。法师区的边缘围绕着四层以上的建筑,这是学生们的生活区。而中心区域却是一大片空地,这便于学院的法师们练习法术,新学徒使用魔法元素时总是把控不好,对于有天赋的法师来说,召唤火元素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把火元素运用自如,即使有教师的指导,开始时魔法事故也很常见。没有人愿意在新手法师附近建房子,学院也要尽量减少损失。空地的中央耸立着一座白色大理石高塔,高塔远远高过四周的建筑,从塔中或许能看得到远处的景色。塔的外侧是螺旋楼梯,直达三层,再向上就只能看得到每层的窗户。这座白色高塔是学院的办公和教学区域。

  螺旋楼梯口有两个卫兵守卫,看到布兰和杜汉来到塔下,一个卫兵便上前盘问。布兰拿出一张蓝色的卡片,上面写着“暴风城法师学院15年毕业生”。卫兵继续问道:“回学院有什么事吗?”

  布兰想起从前在学院进出自由,如今进门都难,物是人非的体会再次涌上心头。

  “前来见院长秦宇大人,这是所罗门大人的介绍信。”杜汉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卫兵。卫兵拿到信后看了看,递回给杜汉,说道:“进去吧。”

  他们走上螺旋楼梯,布兰一直没说话,杜汉则似乎想着什么事情。他们走进法师塔的大门,又上了两层内部螺旋楼梯,走进一个传送门中。从传送门另一边出来,一个长长的走廊直到百米外的尽头,从外面完全看不出塔中会有这么大的空间,大概是用魔法扩展了空间。

  “院长的房间在哪里?”杜汉拍着布兰的肩膀。

  “在走廊尽头左转,那边是办公区。”布兰说道。走廊是T型,从入口刚进来的长廊是教学区,走到尽头左转是学院领导层办公室,右转是教师办公室。

  他们走过幽暗却有些嘈杂的长廊,杜汉看着两侧石质狮像,不禁觉得狮像上方的光线有些耀眼。等他们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前,院长正在与人交谈,他们在门口等人走后才进去。

  他们说明来意,杜汉拿出所罗门大人的介绍信。秦宇看到介绍信,瞬间明白了。便说道:“请坐,说事吧。”

  “闪金镇是艾尔文森林的交通枢纽,如今附近湖畔上鱼人出没,对闪金镇居民和过路的人威胁很大。闪金镇驻军多次清剿,奈何士兵不善水战,到现在也没有进展。”杜汉说道。

  “这事听说过,前两天雷吉纳德元帅还斥责了你们镇长。”秦宇坐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现在还没解决吗?”

  “鱼人过于凶悍,驻军无能为力呀!”杜汉叹了口气。

  “那你想从这里得到什么呢?”秦宇坐正,看着杜汉说道。

  “希望公爵大人能派兵相助。”杜汉急忙说道。

  “暴风城所有的部队都归元帅管,暴风城法师部队虽然全由本公爵执掌,但是任何调动都是要有国王的手谕。更别说是去维护治安了。”秦宇说道,眼睛瞥着左下角,然后继续说道,“元帅是你们的直属上级,找他更方便些吧。毕竟外人也不大好干涉你们军队内部的事。”

  “所罗门大人说暴风之星法师部队可以帮上忙。”杜汉想起所罗门昨天给他说的话。“暴风之星是暴风城首屈一指的特勤部队,而且您调动也更为方便。”

  “暴风之星主要负责法师区治安,并不能随意干涉别的区域的事情。”秦宇停顿了下,然后看了看杜汉旁边的年轻法师,说道,“布兰,你觉得应该怎么围剿鱼人?”

  布兰愣了一下,他很惊讶公爵竟然还记得他,毕竟他们以前只一起出过一次任务。“这个..”布兰一时语塞,“或许可以用魔法攻击鱼人。”布兰是法师,不太懂别的战术,同时他也想帮长官说说话。

  “怎么攻击呢?”秦宇靠到椅背上,笑着说道。

  “或许可以使用火焰法术。”布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据说那片湖有几公里宽,谁的法术能打这么远。”秦宇不禁笑了起来。

  “可以使用法阵。”布兰补充道。

  “法阵是高阶法术,你会吗?而且法阵至少要三个人,这么远的距离10个人或许都不够。”秦宇继续问道。

  “那就派高阶法师,多派一些。”布兰说完就有些后悔,高阶法师本来就少,一次派出这么多法师估计是很难的,如果有伤亡,那就更加得不偿失。

  “既然使用法阵,能不能考虑使用冰系法术?”秦宇看着布兰,布兰的不知所措让他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把湖水全冻成冰..”布兰小声说道,“这个需要的魔法更多吧!”

  “不一定全冻成冰。”秦宇微笑着说道,“你们当时学过的《初级魔法导论》中是怎么定位法师的,是主战兵种还是协助兵种?”

  “协助兵种,为战士们提供魔法协助。”

  “魔法师在战场上永远是协助作战的,即使是达拉然这样的法师之国,也没办法只靠法师作战。因而法师的目的就很明确了,把士兵们平安送到岛上。”

  “只要把湖面冻出一条路,士兵就可以进入小岛。”布兰似乎茅塞顿开。

  “那如果鱼人把路凿断了呢。”秦宇觉得这个小法师有点上道了。

  “可以漂过去。”布兰虽然觉得有点不靠谱,但是也只能这么回答。

  “既然可以漂过去,为什么不用船呢?”秦宇问道。

  “船会被鱼人凿穿..”布兰托着下巴,想着如何回答,“但是可以使用冰不断加固船体,防止鱼人在水中破坏。但是船会不会因为太重而沉了呢?”

  “冰会浮在水面上,所以不用担心。”杜汉说道,虽然他不太懂魔法,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战术问题已经大致解决了,秦宇微笑看着布兰,布兰白皙的皮肤上渗出汗珠,双手在身前紧紧握着,似乎刚经历了一场魔法考试。

  “还有一个问题。”秦宇已经有点不想再“折磨”这个小法师,但是涉及战术要点,便还是准备提点一下。

  “鱼人会逃离小岛。”布兰也想到这个问题。

  听到布兰的回答,秦宇没想到小法师看似紧张,反应却如此之快,便继续问道:“那怎么办呢?”

  “鱼人小岛大多是树木和稻草房屋,可以在小岛的四周围上火焰,把他们向岛中心驱赶,而且如果快到小岛便施放法术,距离会近很多,完全可以保证把小岛的四周引燃。”

  “或许是个好办法。”秦宇称赞道。

  他停顿了一会儿,杜汉与布兰也不敢说话,他们都在想同样的事——高阶法师从哪里来。

  “高级法师学院最近刚好要出任务,学院可以考虑帮你们把这个任务加进去,与闪金镇士兵协同作战。”

  杜汉一时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多谢您,院长。”布兰站起身来说道。

  “没事,有空可以来学院看看。如果想借书什么的也可以,找萨斯克就好。”秦宇说道。

  杜汉觉得万分感谢,也更加觉得把布兰带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虽然他本身只是想让小伙子带下路。他们谢别公爵,来到走廊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布兰身旁,布兰扭头看了下这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萨斯克叔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萨斯克回应道。

  “这是我们邻居的叔叔,在法师学院工作。”布兰向杜汉介绍道。杜汉与萨斯克握手寒暄后,萨斯克便帮布兰向杜汉请假:“叔侄很久没见,能不能让我们聚一聚,明天再回去报到。”

  “当然可以,”杜汉正高兴,“公爵也让布兰多回法师学院。那你们先聊。布兰,你明天晚上之前回到闪金镇就行。”

  布兰很高兴,可以在城里玩一天,还有叔叔陪着。刚来学院时的郁闷一扫而空。他们聊了会儿,布兰问道:“没想到公爵还记得我,他说如果想借书也可以找您。”

  “既然公爵说了,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要及时归还,图书馆的书是王国的资产,而且很珍贵,这些你都知道,记得要及时还书,别让叔叔为难。”萨斯克拍了拍布兰的肩膀,“你有什么想借的书吗?”

  “先去图书馆看看吧。”布兰有些兴奋,他们方面发的那几本书他都快翻烂了,可惜市场里很难能买到好的魔法书。

  布兰来到图书馆,在叔叔的建议下选了几本,然后一同回到了萨斯克在暴风城的住处。布兰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便启程赶回闪金镇。 “或许是个好办法。”秦宇称赞道。

  他停顿了一会儿,杜汉与布兰也不敢说话,他们都在想同样的事——高阶法师从哪里来。

  “高级法师学院最近刚好要出任务,学院可以考虑帮你们把这个任务加进去,与闪金镇士兵协同作战。”

  杜汉一时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多谢您,院长。”布兰站起身来说道。

  “没事,有空可以来学院看看。如果想借书什么的也可以,找萨斯克就好。”秦宇说道。

  杜汉觉得万分感谢,也更加觉得把布兰带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虽然他本身只是想让小伙子带下路。他们谢别公爵,来到走廊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布兰身旁,布兰扭头看了下这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萨斯克叔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萨斯克回应道。

  “这是我们邻居的叔叔,在法师学院工作。”布兰向杜汉介绍道。杜汉与萨斯克握手寒暄后,萨斯克便帮布兰向杜汉请假:“叔侄很久没见,能不能让我们聚一聚,明天再回去报到。”

  “当然可以,”杜汉正高兴,“公爵也让布兰多回法师学院。那你们先聊。布兰,你明天晚上之前回到闪金镇就行。”

  布兰很高兴,可以在城里玩一天,还有叔叔陪着。刚来学院时的郁闷一扫而空。他们聊了会儿,布兰问道:“没想到公爵还记得我,他说如果想借书也可以找您。”

  “既然公爵说了,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要及时归还,图书馆的书是王国的资产,而且很珍贵,这些你都知道,记得要及时还书,别让叔叔为难。”萨斯克拍了拍布兰的肩膀,“你有什么想借的书吗?”

  “先去图书馆看看吧。”布兰有些兴奋,他们方面发的那几本书他都快翻烂了,可惜市场里很难能买到好的魔法书。

  布兰来到图书馆,在叔叔的建议下选了几本,然后一同回到了萨斯克在暴风城的住处。布兰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便启程赶回闪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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