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孤城祭

(一)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两句诗,你属于哪一个呢?

大概是第一个吧,我模糊而又有些固执的想着。

不记得第一次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了,但彻底记住你是在近年。遥远而神秘的南海,气候宜人的飞仙岛,壮丽华美的白云城,古龙先生给了你相当好的出身,相当气派的出场,最后也给了你体面的结局。

死在自己的知己剑下,想来也是一种幸运。至少长路漫漫中,还有一个人能真正懂你,哪怕世人皆称你为乱臣贼子,至少还有一个人会温柔的把你的骸骨抱起,带你去苍茫的塞北。

你在最美的年华告别了这滚滚红尘,从此长眠地下,从此你的生命里无悲无喜,也无风雨也无晴。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至少我很难想象你老去的样子。你就这样骄傲的来,骄傲的走,哪怕在陆小凤的传奇中,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反派,一块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拦路石,但是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惊艳天下的灵魂。

古龙先生笔下的武侠故事中,有很多可爱的人,很多有趣的人,很多经历丰富多彩的人,但更多的是,语焉不详的人。我看过很多书,知道很多精彩绝艳的大侠,但是只有你,看到的那一刹那便是永恒。

你是孤城,叶孤城。

最近很爱听河图的一首歌,叫《风起天阑》。里面的歌词总叫我无端的想起你,如同谪仙临世般的你。虽然我一直觉得“谪”自己似乎并不怎么适合你,你即使真要下凡,想来也是自己选择的离去,而不是被贬谪。你大概会冷冰冰地转身,甩给别的仙人一个孤傲的背影吧。跟你比起来,纵然是仙人也会黯然失色,因为你是叶孤城,唯一的叶孤城。

你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正是你的不完美才造就了你的最美,我不想去探究你的身世,你参与儿戏般谋反的原因。你是叶孤城,就足够了。

是的,足够了。


(二)

最近你已经很少在我心中流转,但这并不代表我已经忘怀了令人惊艳的你。穿过落叶萧竹,看过月升日落,读过无数本经典书,畅销书,最后铭刻心头的,还是在最迷惘之时看见的你,美到极致,也痛到极致。

我记得,最初记住你的时候,也是一个像如今一般炎热的夏天。最开始只是感觉有些眼熟,没有太过的注意,因为作者给你的笔墨并不多。南海,飞仙岛,白云城,真的算不上什么稀奇古怪的地名。而你的形象,面白微须,丰神俊逸,同样也算不得是独一无二。只是在一遍遍的阅读和反思之后,其余人的形象都慢慢模糊,只有你逐渐清晰。

与其说是你的形象变得清晰,不如说是我对你的向往清晰。

有时候一个三次元的人会不住的去想一个一次元的人,并不是因为他的故事有多么精彩,他的人格有多么风光霁月,而是因为,你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你自己的影子,或者说,看到了你以后想要变成的模样。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因为身处黑暗,所以心想光明;因为自己身处纷扰的俗世,所以羡慕你的遗世独立;因为自己优柔寡断,所以羡慕你孤注一掷的决绝……即使你如同昙花般一开即落,即使你像流星般从空中坠落,也无妨啊。

你是孤城,叶孤城。

我想象不出你会畏惧什么,我想象不出你会脆弱。你伴着孤独与寂寞,走向最光辉的时刻,又孑然一身的离开,但我清楚你不会离开我心上。

你是孤城,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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