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前一晚,月亮高挂在星空,似一张大大的圆盘,嫦娥和桂花树似乎比往日清晰很多,惊艳着人们的视线,给人无限遐思。
在市郊的一座小院儿里,刚上一年级的小虎缠着妈妈给他讲故事。
妈妈说:“先去写作业,你回家就看动画片,作业还没完成呢,先完成作业,妈妈再给你讲故事。”
小虎拿捏着妈妈的性子,谈来谈去,最后会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他非要让妈妈给他先讲故事,他才去写作业。他对妈妈说:“今天晚上我老爸就回来了,我好激动,好高兴,写不成作业了。妈,你就让我明天写吧,反正明天又不上学。”
“好吧,好吧。”看来妈妈等爸爸回来的心情也很愉悦,小虎的话她竟不打磕巴地满口答应了,“那你想听啥?还讲爸爸在南方的故事?听烦没?”妈妈问。
小虎说:“哪能听烦?我就喜欢听爸爸的英雄故事。”
妈妈说:“自从你爸爸离开家,妈妈已经给你讲了一个多月爸爸的故事了。”
“你给我讲,我给同学讲,在学校,都知道我有一个到南方救死扶伤的老爸,可羡慕我呢,好像我也成了英雄似的。”在小虎的心中,爸爸已然成为他们学校传颂的一位英雄。
妈妈坐在靠背椅上,小虎坐着一把方凳,斜靠在妈妈身上,他抬头看着妈妈说:“最喜欢讲故事时的妈妈了。”每当妈妈讲起故事,声音和身体极其温柔,尤其讲起爸爸的故事,妈妈会变得更加迷人。
院里苹果、大枣和石榴的果香不时飘来,明亮的月色下,小虎和妈妈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面。
一个月前,爸爸接到任务,要到南方某城市“支援”,一种可怕病毒的传播,使该城市情况全面告急,爸爸所在的医院选配医护人员到南方去,接替前一批人员,爸爸未和妈妈商量,便积极报名参加了。
小虎还记得爸爸走前的那个晚上,坐在客厅把他抱到腿上,给他说的一番话:“小虎,爸爸要出差到南方执行任务,去救人,这个任务很艰巨,也很伟大,你在家要好好听妈妈的话,不要调皮,按时写作业,多帮妈妈做家务,如果你表现好,爸爸回来会奖励你。”
小虎头点“嗯嗯”地像捣蒜一样,最后还认真表态:“好的,好的,爸爸。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说不准,因为执行任务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什么时候能回来,爸爸会提前告诉你和妈妈。”爸爸说。
小虎听到这儿,低下头,有些难过地说:“那我想爸爸时怎么办呀?”“爸爸有空会跟你和妈妈视频说话,你不要给爸爸打手机,你打的时候爸爸不一定有空。”
“那我想你了,想打电话又不能打,怎么办?”“想爸爸了,你就翻翻妈妈的手机,那里有好多爸爸的照片和视频,你看着手机跟爸爸说话,爸爸在南方会听到的。”
听到这儿,小虎顿时高兴起来,因为他知道爸爸要去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他在小朋友中可以有的“炫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小虎不见了爸爸的身影,坐在床上,失落半天。因为爸爸在天没亮时,已经赶到医院集合,走之前,爸爸亲了亲熟睡中的小虎,搂了搂妻子的肩膀,急匆匆地告别妻子,走出家门。
小虎的妈妈温柔善良贤惠,脾气特好,平时在家以后勤服务为主,爸爸虽然忙于医院事务,但管理教育小虎的任务基本由爸爸负责,小虎崇拜爸爸,敬慕爸爸,他觉得爸爸知道的东西很多,简直就是百科全书。
爸爸走后的日子,承诺爸爸要好好的小虎,改不了调皮淘气的天性,给妈妈带来很多辛苦。
没有爸爸的帮忙,做活细致的妈妈在做家务上已然非常忙乱,爸爸在家时,虽然医院也有加班、值班,但是只要在家,爸爸很勤快,又喜欢操心,做事要好,帮着妈妈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小虎平时对爸爸就有敬有畏,现在爸爸到前线执行任务,心中又自豪又骄傲,到学校就跟同学说,当老师们知道这件事后,也在班里通报了这件情况,希望大家多多帮助小虎,小虎爸爸去南方救死扶伤,逆行出征,虽说有危险,但是他不惧怕,当老师在讲台上每每提起此事,小虎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南方的故事”继续着,小虎家这边也有了紧张的气氛,因为病毒传播太快,小虎被封闭在家,和妈妈待在一起。每天就是客厅、餐厅、卧室、阳台,不能下楼和小朋友们玩,如果下楼也是做什么检测。
小虎觉得生活变了,变得不那么快乐,只能和妈妈在家的日子是那么单调,想看动画片,妈妈也不让一直看;看看书,有的字还认不全,让妈妈讲故事,妈妈还要做饭做家务;这时,小虎更想爸爸了,也只能翻翻照片视频。
只要爸爸有空,晚上会和妈妈视频通话,只要小虎在跟前,他就把头伸过去,给爸爸扮鬼脸儿,皱着眉苦着脸说一句:“想你了,老爸,赶快回来吧。”
爸爸在手机视频里,脸好像清瘦了。问爸爸“你是不是瘦了?吃不饱吗?”妈妈接话说:“咋能吃不饱?就是有点累,工作量大点。”爸爸马上说:“吃得饱,吃得饱,越累吃得越多,让你们看看我原来的啤酒肚,是不是还不小?”小虎禁不住在这边笑起来,“还是这么大。”爸爸随后一本正经地说:“不要挂念我,累点有啥,我能挺得住,大家伙儿都这样,还有那么多女同志呢,女同志能承受得了,男人更没问题。”(待续,和外孙玩耍,先发文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