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到底是这雪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或者都不是?
昨晚夜半,青岛终于下了完全意义上的第一次雪。萧瑟的北风把整座城市毫无吝啬吹得花白。街上少许的人们几乎全部驻足停留,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平整的雪地上,踩出一串串孤独的脚印,与深沉的雪色互相映衬。
倏然想去余光中先生的一句诗--
“在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小时候很难见到雪,所以每当看到街边店主烦躁的清理积雪时都会深恶痛疾。“雪多好啊。”所以每到下雪,就急不可待的冲出教学楼,找一片最最平整洁净的雪地自私的打滚,留下一滩将化的冰水。把双手冻得发僵却还是笑的。
你说,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把手从袖子中挣脱出来,指尖刚出碰到一点雪,就立刻化成水。“好冷。”就在它化成水那一刻,不禁想起物理老师讲烂了的融化吸热。不过应该不止如此--我想。看到精致的雪花化做冰冷的水,那么人是否也是如此?是不是披着善意伪装永远比真实存在的、只是人们自我麻痹、不愿承认的事物更令人信服?
无可置否,人们闭上眼睛,迟钝麻木听任假象蒙骗。而这些被他们尊为“真理”的全部都是建立在完全虚构基础上的。
那么,为何要扰它。扰这假象?
“不知月色加反光的雪色
该如何将你的本色?”
--那首诗中鲜少人知的最后一句。
闹钟的打扰大约是在六点,路上交通拥堵不堪,一夜之间洁白的雪全部变成被污染过的灰褐色冰水混合物,令人作呕。我看了一眼手表,用余光扫了一眼天空,烟尘像是被吹进了雪里,换来难得的清爽。只是--这污秽是吹不走的,不管在哪。
“ 所以,雪,也是一场注定赴死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