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荒漠猎人

(一)据说有一个地方叫:琥珀绿洲

风沙很大,我裹紧外套,拖着行李箱,艰难的向前走去!

这里常年气候恶劣,沙漠一望无际,司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开到这儿,只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向前了,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千块给他,拖着箱子踉跄着下了车。按照地图上的指引,翻过前面这座山丘,应该就到琥珀绿洲了。

七月的荒漠,酷日黄沙,天地间干焦欲灼,一根火柴足以把大自然燃烧殆尽。都说沙漠气候无常,但愿迎接我的别是个飞沙走石的狂风之夜。

五天前收到臧宇的来信,他说被黑道团伙绑架,让我一周之内赶紧凑五百万过来赎他,信里附了地图,地图后还有一行小字:“别报警,否则撕票”。五百万?我顿时僵住了,迫不得已,只好联系中介低价卖了祖父留下的古宅。

踏着漫漫黄沙,穿过碎石沙丘,一步一陷的沙地让人异常惊恐,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刚走了两公里,原本安静的沙漠便传来一阵巨响,随之是一阵狂风,顷刻黄沙滚滚,暴雨随之而来。

远处的终点遥遥在望,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在这样的天地中独自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意识模糊之前,我看到了一个人影,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谢谢你救了我:铜铃铛

被一连串的铃铛声惊醒,已是第二天,迎着微凉的山风,我发现身旁站了个男人,个子大概有1米八几,穿着大号冲锋衣,腰间挂了个铜制铃铛。见我醒了递过来一碗粥,我警惕性的盯着他没有伸手。他蹲下来把粥硬塞到了我手里:“放心吃,没毒,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走。”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阳光刺眼,我没看清他的脸,反到是手里的白粥,透过陶瓷碗,传来了一丝暖意。

走了这么久的路,昨晚又遇到了风沙,胃的确是有些抗议。喝完了粥,我仔细环顾着四周,这应该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头顶的石壁很高,四周能听到滴水声。顺着水声,我发现溶洞后有一处光亮。

“昨夜沙尘暴加骤雨,我在路上看到你晕倒,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我跟你讲,你那个箱子实在太重了,气的我差点把它扔了。”他提着水壶嬉笑着走进来,铁质水壶同他腰间的铃铛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早上听到的应该就是这个声音。

“实在不好意思,谢谢你救了我,那个,你知道这儿离琥珀绿洲还有多远吗?”我一边摇晃着起身,一边有些歉意的低着头小声问他,一不小心踩到了青苔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他眼疾手快,拉住了我,不然我一定脸撞到地面石头上,惨不忍赌。

“哎呀!虽然我承认我很帅,很有魅力,但你也不用这样,哈哈哈,不过我奉劝你啊,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那种鬼地方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他调侃似的挑着眉,丹凤眼在空中画了个很好看的弧度,嘴上说个不停,耳朵跟脖子却越来越红。我有些想笑,他却一扭头转身走出了洞口。

不行,只剩最后两天时间了,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绝不能回去。趁他不在,我拖着箱子偷偷从溶洞的另一个出口逃走了,洞口是我顺着水声无意中发现的。

(三)他说:你好像有点缺心眼儿

此前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也不懂什么生存法则,只知道眼前一望无际都是沙漠,脸上尽管裹了围巾,可还是火辣辣的疼,脚底也被接近40度高温的沙子烫出了几个泡。身上没有水,箱子又很重,再加上走了太多路,一个小时不到,眼前就开始天旋地转了。

离约定的期限仅剩一天,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臧宇的命还在他们手里,我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自觉。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连串熟悉的铃铛声,醒来时太阳已经落下了,身后有几棵巨型仙人掌,边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这么着急赶着去成亲吗?”他目光很不屑的撇向我,满眼怒意。

“我着急去救人”。

救谁?你男人?

“嗯”,我喝了口他递过来的水,叹了口气,“准确的说应该是前男友”。

他眼睛瞪得老大,手中的水壶咚的一声掉在了沙子上,水全洒了出来,“为了一个跟你再无瓜葛的男人,命都不要了,你缺心眼吧”?

“他遇到了麻烦,我曾经答应过他,只要我能帮的上忙,只要他开口我都会去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把臧宇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他。

“一诺千金,千里赴约,听上去真感人。不过也只有你这种笨蛋还相信承诺。”他背过身嘲讽的说到,接着拿出一把匕首,向我走来。

你......?我有些害怕。

看到我惊恐的表情,他冷笑了下:“怎么,这就怕了”?

然后拿刀指了指我身后硕大的仙人掌,“刀可以切断坚韧的仙人掌,沙漠里的仙人掌可以补充水分,我们去找个背阴的土丘休息一下,天黑再走”。

“你这个女人真是笨,在沙漠地区,最大的危险就是急性脱水,千万不能在烈日下行走,人体内有40%是水分,流汗和呼吸都会使水分消失,要保持镇定减低脱水速度,要夜行晓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我......”。

“你什么你,算上这次我可是救过你两回了,你要怎么谢我?我可是个猎人,专门猎艳,我从不做赔本生意,这样吧,你跟我在一起,我不在乎你比我大。”他挑着眉,边说边眨着丹凤坏笑。

“你.......”。我警惕性的看着他。

“看你吓的,我是正人君子,才不会乘人之危呢,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我带你去琥珀绿洲怎么样?”

虽然休息了很久,我依旧头晕的厉害,他却耍赖似的,在边上说个不停。

“一味的当好孩子的话,可是会无聊死的哦,说吧,说吧,他眯着丹凤眼看着我,一边拿刀割仙人掌取水,一边挑着眉毛窃笑”。


(四)相处八年的男友劈腿了

我跟臧宇在一起八年了,八年时间足以将一个考古系高材生,打磨成一个眼里只有金钱的古玩商人,当然,跟钱扯上太多关系的爱情,也早已经变了味道,他口口声声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我深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清高的美少年了。包括他与老周女儿的那些风流事,我也不是没听人说过。

臧宇老家在偏远山村,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供他读书吃了很多苦,所以上学时他就特别努力,一直拿一等奖学金,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市里买一栋大房子,把母亲接过来一起住,以后好好孝顺她,让她享清福。可惜,毕业后的接连受挫让他失去了信心,直到认识老周。

老周是老街古玩店的老板,没退休前是一所名牌大学的考古系教授,在圈内名气颇高,连臧宇大学导师都是老周带过的学生。

退休后闲来无事,老周在老城后街处盘了个铺子,卖古玩字画,前几年古玩市场红红火火,老周赚了不少家底,自去年年初起,市场经营开始萧条,许多同行已经纷纷改行做起了小超市、烟酒店或土特产店。老周清高,不愿丢下经营了多年的小店,没想到一年就栽到谷底,把他前几年赚的钱都赔进去了。

老周的确有些老,年初过的60大寿,他喜静、喜茶,长相清瘦,山羊胡,青布唐装,脚穿方口布鞋,脖子、手腕上挂着串珠,俨然一副封建时期财主模样。老周给店铺取名“微渊阁”。微:寓意以微观大,古董讲究观细,渊:则象征追溯历史种类繁多。

老周爱人过世的早,有个海龟女儿叫豆豆,今年25岁,回国后一直在家做“米虫”,工作换了十几个,不是嫌累,就是嫌钱少,要么就说老板不好,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化妆品,买衣服,买包包,而且都是一线品牌。

从前老周店铺生意好,还能养着她,现在家里经济状况大不如从前,豆豆时常在家埋怨老周,别人给她介绍男朋友她也不是嫌人家没钱,就是嫌人家长的不帅。

(五)那个古董商人叫老周

老周年纪大了,眼镜也越戴越厚了。

臧宇曾帮他高价卖出过一件元青花的出戟尊,高16公分,是一件小型器皿,老周标价60万,一对香港夫妇爱不释手,又有些犹豫不决,正巧臧宇那天闲逛至老周店里,于是配合老周,两人一唱一和,臧宇后来跟我说,那件元青花他一看便知是真,只是当时市价最多值50万,在他的配合下,最后香港夫妇竟以110万高价买走了。

老周十分欣赏臧宇的能力跟眼力,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合伙经营“微渊阁”。店里存货多,二人经常捧着茶水坐在后堂守着广西卫视看马未都,生意竟一日好过一日,渐渐在后街红火了起来。

店里生意好了,豆豆又开始乐此不彼的往奢侈品店里钻,老周气急了,冻结了她的银行卡,她就跑来古玩店,老周不理他,他就让臧宇帮忙求情,一口一个宇哥哥的叫的很欢。

豆豆遗传了他父亲的清瘦,细腰、大长腿,而且很会撒娇,知道怎么样利用合适的表情,来博得男人对自己的好感。臧宇经常毫不掩饰的在我面前夸豆豆漂亮,遇上我惊疑的目光又灿灿的说,虽然漂亮,但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

到后来,臧宇越来越频繁的出入老周的店里,豆豆也经常过去帮忙,老周知道臧宇跟我的关系,可是他欣赏臧宇,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六)不可被复制的记忆一定要守护

臧宇的妈妈心脏病需要手术,我把这几年存下的十万块全拿给了他,加上他在老周店里的分红,足够支付手术费了,可他说那笔钱要留着资金周转。

他提议让我把房子卖了,他说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是浪费,等他妈妈病好了,我们买个小点的两居室,他妈妈住一间,我们住一间,一家人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剩下的钱选个好地段,自己开间古玩店,等以后有了小孩,我就负责在家带小孩,他负责经营店面。

“那你同意了?”他听的饶有兴致。

我没有同意,我住的房子是祖父留给我的古宅,粉墙黛瓦,屋脊高耸,门窗上有精致的雕花图案,从侧门进入庭院,四周有雨天不湿鞋的回廊。

祖父说古宅建于1929,已经有80多年历史了,古宅是历史的缩影,更是中国民族文化的传承与见证,这些不可被复制的记忆一定要重视和守护。

那时很多人出高价请中介来劝说我卖掉古宅,我都没有动摇,那是祖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不能卖。

(七)从小父母离异的孩子都家风不正?

我们为此吵得很凶,他说我冷血,把他当外人,见死不救。我说臧宇,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我对你什么样,你应该很清楚。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了你,但是古宅是祖父留下的,我不能卖,然后他气的摔门而出。

其实那时我已经知道他跟豆豆之间的事了,我一直都假装不知道。

他妈妈手术完,他又跑回来跟我道歉,说老周借给了他五十万,他跟豆豆之间什么都没有,让我不要乱想,然后说想把他妈妈接到我这来,方便术后有人照顾,他说让我瞒着他妈妈,就说房子是他的,这样他妈妈能住的心安点,对身体恢复也好,我说行。

一开始他还回来做饭做家务,可慢慢的,他妈妈看不惯了,说他儿子从小就没干过这些活儿,这些都应该是女人干的,他儿子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我吃他的,住他的,每天就知道躲在房间里玩电脑,什么都不干,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啊。

其实他妈妈不知道,我的工作是可以在家做的,一个月只要去两次公司就可以了。我一边处理工作的事,一边照顾他妈妈,可他妈妈还是不喜欢我,在她眼里,她儿子太优秀了,她总觉得我配不上。

她说我从小父母离异,一定家风不正,我一定心理阴暗有问题。然后怂恿他儿子要赶我出去,臧宇没办法,跟我提出了分手,带他妈妈搬去了豆豆家。

(八)前进的方向除了道路还有内心

我好朋友劝我说,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初恋是跟他,初吻是跟他,初夜是跟他?所以你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么,这叫什么?三从四德?醒醒吧姑娘,大清已经亡了几百年了。”他听不下去了,摔了匕首,愤愤不平的说到。

“很多眼高于顶的大妈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像个皇帝,天下的女人都盼着嫁给他,他这种小白脸儿,在他前途不好的时候,他妈已经觉得你配不上他了,等他前途好的时候,估计不止他妈,他都会觉得你配不上他”。

这家伙又开启了话痨模式,我看了他一眼,他撇撇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只有没脑子的女人才会对一个背叛过你的人不死心,一个在一起八年都不说娶你,转眼就劈腿的男人你也要?呵呵......。”他气的转过身,背对着我砍仙人掌出气。

我一个人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我跟你道歉,我不该乱说话,你继续讲好不好。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唱首歌,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人送外号“行走的CD呢。”只安静了一会儿,他又开启了话痨模式。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真不知谁给他的自信。

(九)你好,我叫周弋楠

天彻底暗下来的时候,他说:“我们出发吧。”

一路上他绘声绘色的唠叨着恐怖故事,我却在旁边笑个不停,那些捕风捉影的骇人怪谈,从他嘴里说出竟像是在逗趣一样,不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虽然他话多了点,爱耍无赖了点。

东方泛起微光的时候,我们到达了琥珀绿洲。想不到这片沙漠里竟然真的有绿洲,是由不知名的植物和巨型仙人掌组成的很大一片绿植地带,绿植深处还有房子,那种外观看上去像是泥沙建成的房子。

“你现在后悔了,想回去还来得及。如果...如果...我们能平安回去,我追你好不好?”他拖着箱子有些心事重重的说。

“谢谢你,一路照顾我,对了,我叫甄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有些尴尬赶紧转移了话题。

“周弋楠”。

周弋楠,周弋楠,这是我意识清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十)只要足够勇敢就不害怕魔鬼

被曾经最爱的人欺骗是什么滋味,恐怕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恍恍惚惚中,我听到有人说,“二哥,还是你有办法,有了这500万,兄弟们以后走货心里也有低了。”我还听到有人说“老二,你可真有福气,你这个前女友对你不是一般的痴情啊。”

此刻我就算再笨似乎也听明白了,被他们称作二哥的应该就是臧宇,原来臧宇是骗我的,他根本没被绑架,他只是想要钱而已。

心莫名的抽搐着疼,虽然这种疼早在先前,他背叛我的时候就已经发作过,但此时竟尤为强烈,早知道这样,我就算死在沙漠里也不会把钱拿给他们。

一盆冷水浇下来,我彻底清醒了,手脚都被绳子紧紧的绑着,同样被绑着的还有陪我一起来的周弋楠。而我面前站着的一群人,有几个我认识,是一直跟臧宇合作的古玩商,还有几个是外国人,此时臧宇就站在他们后面。

“喂,你叫章鱼吧?你知道以恋爱为名实施金钱诈骗是什么罪吗?连跟过你的女人都骗,你这个小白脸真应该下地域。”说话的是旁边的周弋楠。

“她自己愿意着呢,用得着你管,你算老几?”臧宇有些恼怒,不知何时拿出了把枪走向周弋楠。

“臧宇你住手,跟他没关系,你开抢打死我好了。”我在一旁大声喊着。他真的不是我之前认识的臧宇了,钱真的那么重要吗?一个人为了钱竟然可以变成魔鬼。

“哈哈哈,老二你这顶帽子够绿的啊,我们大伙都看不下去了,钱也到手了,赶紧解决了算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我们帮你。”他身后一个黑黑壮壮的男人一边把玩着手枪,一边大笑着说。

“放他们下来,两个只能活一个。”臧宇的目光逐渐由漠视变得复杂。

“来啊,打死我吧,你这个人渣。”周弋楠不屑的喊着。

“臧宇,我跟他并不认识,他只是顺路送我过来,这事跟他没关系。”我心已死,活着对我还说也是痛苦。

臧宇握紧了拳头,手臂青筋爆出,然后一拳打向了周弋楠。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开抢......

警笛声响起时,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了起来,周弋楠拉起我想往外跑,慌乱中我看见臧宇举起枪对准了我,而周弋楠,护在了我身后......

警察说,录完口供你的500万可以拿回去赎回古宅,警察还说臧宇他们牵扯进一个庞大的倒卖文物团伙,涉案资金2000余万元,警察最后说,周同志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刑警,他跟踪侦查这伙倒卖文物团伙,已经一年多了......

(十一)未完待续的故事,还有谁来听?

我叫甄婧,是一家报社的采编记者。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只想跟喜欢的人平平淡淡过好一生,可我爱了八年的男人背叛了我,为了钱骗了我,甚至最后要开抢杀我。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做琥珀绿洲的地方。

父母离异后各自再婚,他们都不愿意要我,只有祖父对我好,省吃俭用供我读书,祖父走后,特意立下遗嘱,古宅只留给我一个人,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曾带着律师来找我讨说法,被父亲打了回去,他说,“我们已经够对不起你姐姐了,你再敢来,我就打断你的腿。”那可能是他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发火,在那之前他们家一直都是继母说了算的。

记得我上小学那会儿,父亲有一次来看我,偷偷塞给我100块钱,后来被继母知道了,他们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要过他们一样东西。

“周弋楠,我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你还想听吗”?

(十二)哪里都是你,可你在哪里?

小巷幽幽,古宅寂静,一阵悠扬的二胡声隐约传来,分不清什么曲目,像是《二泉映月》,又像是《苏南小曲》,拉的都是祖父生前最喜欢的曲子。而周弋楠就直直的站在我面前,他倚着门框,歪着脑袋,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算上这次我都救你三次了,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啊?要不你跟我在一起吧,别想那只“章鱼”了,虽然你比我老了三岁,但我不在乎,我特别怕你再被人骗,你这么笨,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我看着他,又看着满眼沧桑的庭院,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我努力眨了眨眼,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只有烫金的夕阳照射着古宅外墙,笼罩了一层难以名状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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