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收拾好东西出门,已经十点左右了,帐篷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寄回家,两个人背一个包,东西都放一个包里,两人轮换背。
友友发来信息,问我们是否经过他的住处,我告诉他到了附近会打电话他。
许久没背包,感觉肩膀很不适应,虽然不到二十斤重。不断调整着背包的姿势,又有想扔东西的冲动。
路过一个军队门口,恰逢他们轮换阵容,趁着经过门口的那段路近距离的看完了整个轮换过程,带着真枪,十分有仪式感。
十二点左右,发信息给友友,告诉他我们来了,他刚睡醒,听他这么说,我们也有了困意,地上就是草皮,帽子盖在头上,便倒头睡去。
听到友友说话的声音,我便醒来,他也带着他的狗,一来就给见面礼,他的狗狗对着我放零食的那头抬起后腿。
友友说陪我们走一段,他推着自行车,自行车没有了站架,我之前问他为什么不换一个,他说又要花钱。上主路是一座桥,要上一个楼梯,友友抬着车上去。
路上的风大,太阳也大,但全程我们只歇了一次,一点钟出发,临近四点,友友说不陪我们了,要回去了。书恒没说什么,只是说抱一下,拥抱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能表达平时表达不出的情感,这也是老师教给我非常重要的一课。我也上去拥抱,互道平安,保重。友友在原地站了一会,而我们,也只回了一次头便继续向前。这一别,就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书恒背过包,走在前面,我和哈哈走在后头。一个人的时候,是思考人生的绝佳节点。我开始思考早上的自己和当下自己的区别,当下的自己是平和喜乐的,而早上临出门时是烦躁的,具体表现在收拾完屋子之后,哈哈一直咬我的袜子,我恼了,怼了它一下。那个动作作出之后,脑海中开始评判自己,怎么到现在还不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来想想,我对自己好不宽容和慈悲,那个自我评判让我足足一个小时落在情绪中。安逸的生活过了好几日,那是滋生“自我”的绝佳时期,所幸今天又出发在路上,原来“自我”这个东西像杂草,不好好搭理,就疯长。
脑海中的播放器,回闪以前去过的地方,丽江,日本,泰国,杭州,北京……去的地方漂亮就一定能收获幸福感么?未必,没有一颗感知幸福的心,到哪里都一样。耳机里播放着《活出生命的意义》这本书,让我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活出生命的意义,起码曾经是,当自己是奉献的时候,给予的时候,人是有幸福感的。当自己是索取的时候,自私的时候,是空洞的。我问自己,如果交一个朋友,如果他一点都不愿吃亏,那你愿意交那个朋友吗?不愿意,如果我自己都不愿意,别人也自然不会愿意交往一个不愿吃亏的朋友。
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时,书恒说停下休息会,吃点饼干。地图显示确实很近了,再有一个钟头就能到,时间显示六点半左右。那个地方叫聂当乡,按以往的经验,那里会有吃的住的。我说想吃烧烤和冰镇啤酒,书恒说有了再说。
进入聂当乡,我们的视线始终盯着广告招牌,在寻找住宿两字,整个乡快逛遍了,没有。我突然冒起一个念头,万一没有住宿的,找一家饭馆,吃过饭后感召老板让我们打地铺。书恒打算继续往前走,我眼看没有门店了,叫住他,先吃饭。
饭菜很快上了,我们向老板打听哪有住宿的,老板让我们问问隔壁理发店,我去问了,没有。地图显示,离下一个乡还有十六公里,要到十二点才到,还不确定有没有住宿。
一会吃完走呗,大不了走到天亮。书恒说。
只能这样了,我说。
吃完,我们打算歇会儿再出发,老板娘走过来。
你们还要走吗?她问。
对啊,这里没有住宿的,刚问了隔壁也没有。我说。
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楼上有麻将房可以休息,你们可以睡沙发上。她说。
太好了,我说。
麻将房?多少钱?书恒问。
不要钱,老板说。
能给我们休息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还免费,天哪,我们的好运又降临了。
就是洗澡不方便,你们要洗澡可以去理发店,十五块一个人,卫生间可以用。老板说。
太感谢了,太谢谢了。
你们先休息,我去给你们拿被子,老板说。
被子很快拿来,原本睡沙发的书恒看我打的地铺,带着被子占了床位。
原来这世界上的每个念头都不会白起,但需要不断加持并始终不放弃才有应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