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桂花香》

但凡到了一定的年龄,做事就是做事,散步就是散步,心无旁骛,譬如我。

晨起去未名园,时间尚早。四周宁静得很,十几只鸟雀在海棠树上跳来跳去,呼朋引伴高声鸣叫。远近稀稀落落几个人在跑步。绕过树丛,踏着红砖铺过的小径,一阵浓郁的花香袭来,浓得像化不开的愁,团团萦绕在周围。环视附近,却也没有注意到这浓浓淡淡的香气究竟从何而来。

拆迁了几年的老商贸,依稀可见它初建稳妥的雏形,却仍不见它的完工。遮挡了公园的视线,缩小了公园的格局。心想,莫非这香气是墙里的风景?

抬头一看,一女子拿了手机,正对着几棵葱郁的树拍照。心想,这树也并无什么特色,也没什么值得可拍的。定睛一看,层层枝丫交错间竟怒放着黄灿灿的小花,一朵朵,一簇簇,一丛丛,层层叠叠,像挂了一树的繁星。

哦!这不是桂花树吗?我视而不见的桂花树!八月桂花香!

忽然想起了《揺桂花》一课,作者故乡的桂花树是不是也这样一树繁茂?那样的香气,那样甜腻的桂花糕,说不定我不会喜欢。太浓郁的东西总不如清新、淡雅一些更有味道。但我却很自然嵌入了那一树的乡愁,这一树的繁华啊,真的会令人魂牵梦绕。又想起滑师的那个秋天,校园里忽然出现了许多口琴,空气中荡漾起了悠扬的琴声。特别是下了晚自习,飘渺的琴声若隐若现,给青春的校园带来几分幽怨与缠绵。那时的晚自习,没有电灯,暮霭沉沉,教室里是氤氲着煦黄而温暖的烛光,灯下总有一个男孩子看着手抄的歌谱很认真地吹口琴。他神色安宁,眉头微蹙,一曲《八月桂花香》便把人带入如梦如幻的情景,悠悠缓缓很是让人陶醉其间。

如今听来,《八月桂花香》仍是悸动心弦的一首老歌。看到桂花树,重听这首老歌,禁不住泪潸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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